全部的東西就這樣從胸口的大洞中流出流出不管他如何地不願也連一絲挽回的餘地也沒有。終於連支撐雙腳站立的力量都在軀體中消散他頹然倒下。
長劍的光芒急消退然後啪的一聲輕響碎作無數細小的薄片散落在主人的屍體上。
一陣風吹過人類男子的斗篷在山風的拂動下變成一縷縷破爛的布條落下見證剛才無匹的劍氣。
男子抬起那隻捏住了長劍的手迎著月光看了看。一道若有若無的血痕橫在手掌中央如同一條剛剛新生的掌紋。男子的臉仍然像座雕塑般沒有絲毫波動。
狼人和蜥蜴人在屍體堆中仔細翻看即便是比較完整的屍體都要再補上幾下直到成為不可能還有任何生機的一團血肉才放過。和阿薩交手的那隻蜥蜴人走過來用子音佔大多數的蜥蜴人語言彙報了情況。
男子對一隻狼人指了一下山下的河揮了揮手狼人立刻向山下奔去消失在夜色中。
一隻貓頭鷹停在營地旁邊的枯枝上瞪著兩隻大眼睛茫然地看著滿地血肉出很合時宜的咕咕聲。
男子突然一腳踢飛一塊小石頭撲的一聲樹枝上的貓頭鷹像是堆腐敗的棉花般被石頭打得粉碎飛散。貓頭鷹的殘骸落下從中浸出黑色的液體一股強烈的臭味壓過了滿山的血腥。半獸人和狼人出一陣怪叫忙不迭地捂住了鼻子。男子看著地上那些出臭味的黑色碎塊皺了一下眉石像般的臉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微露出擔憂的神色。
昏暗的斗室內紅衣法師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影像陡然熄滅的水晶球嘆了口氣:“這麼多新鮮的屍體山德魯看見一定很心疼。”
………【第八章 找死】………
街兩旁的行人駐足而觀對白馬上的騎士出嘖嘖的讚歎。少女們更是交頭接耳眼裡的神采是男人最希望女人在看自己時所流露的那種即崇拜又迷醉還有渴望。
馬是千里挑一的好馬馬上的人更是萬中無一。銀光閃閃的騎士鎧甲好象並不是件需要穿著的外物而是本人氣質流露於外的自然體現如此威風凜凜只是因為穿在他身上。一頭讓人有耀眼錯覺的金彷彿是太陽的光輝負著於身心甘情願地成為他的一部分。劍眉挺直的鼻樑俊朗卻絲毫不失男子威猛氣概的臉部輪廓。陽光灑在鎧甲和金上折返出的光線令旁觀者錯以為是他本人的光輝。
當然這樣的人也必定有和他相匹配的身份。路人中有幾個知曉的人竊竊私語這位就是埃爾尼大公的長子皇家聖騎士團的隊長姆拉克公爵的女婿埃爾尼。克勞維斯騎士。聽者中有少女立刻幻想自己的母親曾經和姆拉克爵士有過曖昧。
克勞維斯對周圍圍觀讚歎的人群毫不在意。在他眼中這些蠢笨的平民和螻蟻沒什麼區別驚訝於自己的高大偉岸天經地義用不著放在心上。
而且他現在很煩或者說這一個多月他一直都很煩而現在還居然不得不在這裡慢騰騰地浪費時間。如果可以他立刻就會拔劍把街邊所有讓車隊不得不慢慢前行的賤民殺個精光。
那個士兵居然能夠從王都裡逃脫甚至有可能一直都潛伏在王都內的某個地方。這件事讓他這一個月來都沒睡好過一天。一旦他想起那個低賤的雜種可能正躲在一個陰暗的地洞中偷笑為他能夠從一個騎士的手裡逃脫而得意洋洋為這個騎士的擔心頭疼而高興他就會陷入極端的暴怒中。他誓當抓住這個士兵的時候要像修指甲一樣細心地慢慢地把他身上每一處最敏感的地方都一點一點剔下來讓他像只狗一樣在血泊中嚎叫上三天三夜用舌頭死命地舔自己的鞋底哀號著求自己快殺了他。
唯一的好訊息是至少現在那個士兵還沒有把訊息透露出去。有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個訊息的真正意義把這件事情和自己一起永遠埋進陰影。西邊獸人們的進展也出乎意料的好大概只要再有半年的時間就沒問題了。但是那個士兵仍然像一顆情況不明的炸彈有可能已經受潮失效也有可能不知道哪一天從某個地方突然彰顯自己的存在把整個事情微妙的佈局弄得不可收拾。
今天他受傷的未婚妻終於被送回來了他也不得不放下手頭的事情去城外接著護送回公爵府。他很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他極端討厭浪費時間。時間是很寶貴的每一分鐘都應該過得很有效率都應該有所收穫都應該對自己獲得更大的權力和更高的地位有所幫助才是。人活著就應該上進上進再上進這是他的信條他也為自己有這樣的信條而驕傲以之藐視那些如同蟲蟻般活一天算一天的賤民們。因此他對觸犯自己這個驕傲的信條的所有事情抱以極度的討厭。
而且他也知道她同樣地不願意見到自己。她對他不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