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牆角那片清脆的淚竹走去。
院落依舊古樸,竹子依舊清脆,有所差異的就是院子換了人,竹子斷了節。
拉過眼前的竹子,只餘一人之高,上端早已不見,斷裂處微微枯黃,參差不齊,留下或長或短的尖刺。
“為弟來看看你,也看不得嗎?”
葉白手指撥稜了一下頂端的竹節處,一個微微突起的綠包出現,綠油油,飽滿晶瑩。
斷竹發了新芽!
三日前在此發生的一切流轉在葉立的心頭,幾乎一模一樣的話語,讓他一股無名火起,這火超脫了語言的嘲諷,出離了憤怒,儘管葉白沒有任何羞辱性的話語,更沒有挑釁的行為,反而卻看似是一直保持風度,彬彬有禮,但卻就是這種風度,這種有禮,更加讓他難以接受,難以承受。
就算是腿上傳來的隱隱疼痛,就算是父親昨日的話語還停留在耳邊,但他就是有一種憤怒,難以抑制的憤怒,怎麼遮掩怎麼強行壓制卻都壓制不住。
“葉白,你什麼意思?少在這裡給我貓哭耗子假慈悲,我葉立的事還輪不到你管,給我滾出這裡。”
其實早就已經撕破了臉,既然不想再壓抑,葉立又何須假以辭色。
但葉白似乎充耳不聞,目光緊緊盯著斷裂竹節處飽滿的綠包,片刻之後,他幽幽的聲音才響起。
“六哥,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葉白松開手中的斷竹,撲稜稜彈了回去,又撞擊到其他竹子上,瞬息之間,一片簌簌竹葉搖曳聲。
他轉身看了一眼周圍熟悉的景色,這具身體在這裡生活了十四年,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盡皆熟悉無比。
他大步向前走去,無視葉立葉雲緊緊盯著的陰沉目光,穿過院落,踏上臺階,猛然轉身,遠處小黑山磅礴高大的山影映入他的眼簾。
他微微低頭,掃向葉立:“多謝六哥這些時日幫我照看我的老宅,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滾了。”
葉立面色陰寒的如同能夠結冰一樣,眼中冰冷無比,似是可以將人凍結。
“若是我不呢?”冷冷的聲音在他口中傳出。
“呵呵。”葉白輕輕的笑聲響起,丹鳳眸子仿若一朵花盛開,嘴角勾起,露出滿嘴雪白的牙齒。
葉雲一直在旁觀望,沒有說話,此時卻突然感覺到一絲寒意,雖然是在笑,但那雪白的牙齒卻讓人感到了一種兇殘。
如同老魔一般的兇殘!
“六哥,你這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