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莊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小小的異狀,他只顧著沉浸在自己滿足的快樂中,一手拉著慶媽,一手拉著芳繽,就這麼介紹並說起話來。
“慶媽,我沒說錯吧?她是不是個可人的女孩兒?”他愉悅地問。
“當然,少爺的眼光怎麼會有錯。”老慶媽笑嘻嘻地回答。
芳繽則是勉強微笑,心裡陷入莫名的恐懼中。
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果不其然,芳繽下班回家以後,門鈴就響起了。
“芳繽小姐,方便下來談一談嗎?”慶媽的聲音沒了先前的熱忱。
她的心猛然一跳,“是,我馬上下來。”
等到芳繽心情忐忑地下了樓,慶媽已經站在人行道上等著她了。
“你們這兒還有個小公園,挺清幽的,咱們進去走走吧!”慶媽盯著她,原本慈祥的臉龐有著異樣的神色。
芳繽點點頭,此刻她不想運用異能來窺探慶媽的心思,因為接下來自然會揭曉。
她配合著慶媽的腳步慢慢地走入了小公園,此刻正是黃昏,幾名婦女帶著放學的孩童在那小小的運動場裡,婦人們聊著天,小孩子們跑著跳著,玩成了一團。
這就是結了婚以後的生活,每個女人都會經歷過這麼一段……
而她呢?
她將來是否也會像這些婦人一樣,笑著相偕左鄰右舍的太太,一齊說說八卦、聊聊家居瑣事?
芳繽想得入迷了。
“芳繽小姐……”慶媽低喚。
她這才回過神來,“請叫我芳繽,您是長輩,我怎麼當得起小姐兩字?”
慶媽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低低地道:“我有件事兒想求你,不知道你答不答應?”
芳繽口乾舌燥,心裡好像有隻小老鼠在亂跑亂撞著,衝撞得她心神不寧,“您請說。”
“求求你放過少爺吧!”慶媽開門見山地說。
芳繽僵住了,好半天才勉強道:“慶媽,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你懂的,難道你不知道少爺是何身份嗎?”
“他是韋應華韋爵士的兒子。”她嚥了口口水,“我知道。”
“既然如此,你就該知道大戶人家有大戶人家的規矩,他的婚姻和事業都已經有所安排了。”
芳繽咬了咬唇,“晨莊是個有志氣、有能力的男人,就算家裡沒有替他安排什麼,他也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來。”
“你不明白,老爺對少爺的期望極深。”
“我可以想象,但是重點是他快不快樂。”
“他會很快樂的,只要你離開他,讓他回到原本的軌道上,他就會明白只有家裡最溫暖,親人相守才是最快樂的。”慶媽眼神銳利地盯著她。
芳繽輕輕地問,“慶媽,你很討厭我嗎?”
慶媽頓時有一絲狼狽,“算不上討不討厭,只是你的存在對他們父子而言是個大威脅,我不能讓你破壞了他們父子和好的機會。”
“他們不是因我而吵架,也不會因為我的關係而和好。”芳繽沉靜地分析,“慶媽,對我公平點好嗎?我是真的好愛、好愛晨莊,您給我這個機會去證明,我會好好地陪伴、照顧他一輩子的。”
慶媽的內心天人交戰著,迅即想起老爺的臉龐,再想起過去的歡笑時光,心腸又硬了起來。
“應該是我求你,求求你把少爺還給韋家吧!”
芳繽心裡好痛苦,她幾乎喘不過氣,“晨莊也愛我,他需要我的支援和鼓勵,我不能夠離開他。”
“他需要的是家的支援和鼓勵,更何況他身為人子,有義務盡孝。”
“就算和我在一起,他一樣可以盡孝啊!”
“老爺不會喜歡你的,他已經幫少爺安排了一門好婚事,對方的小姐是大戶人家,不單是門當戶對,又是個善良美麗、知書達禮的女孩,哪一點你都比不上她!”慶媽殘忍卻老實地道。
她的話直直地戳進芳繽的心,射穿她的弱點。
芳繽捂住了嘴巴,忍住了一聲心痛的嗚咽,絕望地掙扎,“那是不一樣的,愛一個人不是用外在去評比的,更何況現在已經是公元兩千年,朱門對朱門、竹門對竹門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慶媽冷冷的話穿透了一切,“就算是太空時代,階級觀念依然沒改變,他們倆是父子,父與子的倫常怎麼也不會改變……難道你要他做一個忤逆的不孝子嗎?”
她深深地凝視著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