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追出去,要他帶她出這林子,可是他每次速度都那麼快,連身形都未辨得清楚時就不見人影了。
在沮喪之時,閻鏡觀發現地上有個白白的東西,拾起一看,光線不足看不清楚,感覺好像是玉佩。
方才那黑衣人掠過她面前時,好像有塊白色東西掉了下來,嗯,這玉佩是他的吧?
說到這黑衣人,她不由得又想起在風家堡那禁地的事情,玉面閻羅和風梵樓大哥……她閉上眼睛冥思想來,反正這黑夜她是鐵定沒法子出這林子了,總找些事情來做吧!
現在想起來,赫然發覺玉面閻羅的背影和大哥的背影真的好像,不只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且兩人的眼神太像了。
想起她在禁地看到風梵樓走出屋子時,腳上有新沾上的泥土及乾枯的竹葉……,大哥若是剛起床走出屋子,腳上不可能有那些東西,但如果玉面閻羅即是大哥,那麼那天清晨,玉面閻羅越過竹林,回到屋子裡時,腳上沾了竹林裡的軟泥和竹葉自無可厚非。
如此一想,風梵樓即是玉面閻羅嘍!忽然間,閻鏡觀心中的一些疑點似乎都化開了。
大哥……莫非不信任她嗎?要不然,為什麼連身份都要隱瞞她呢?望著手中的玉佩,閻鏡觀不由得感慨萬千。
黑幕漸撤,晨曦取代了夜幕。
閻鏡觀一夜沒睡好,到三、四更天時才累極地靠在一棵樹幹上沉沉睡去。
遮在她頭上的一大片山芋葉,經過一夜的山霧水氣凝聚,在葉子中央聚集了一大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微風拂動了山芋葉,水珠在一陣左右搖擺之後,一古腦地沿著葉片斜度滑落。
“唔……”被水潑中,閻鏡觀很快地清醒了,她伸了下懶腰,眯著眼看著樹葉縫隙透過來的晨曦。
現在她只要守株待兔地待在這裡,等到林子裡出現人,然後她只需跟在他們後頭就可以出林子了。
等一會兒,她聽到一陣陣夾雜著衣袂聲音的風聲,是一個會武功的人,這麼早……會是誰?
正如此想時,接著她朝思暮想的人出現了,是大哥!真的是他!他來找她了。
“鏡觀。”管御樓昨夜化成玉面閻羅的身份出去了一趟,回王府時就看見小翠和四個家丁跪在門口,詢問之下,才知道這鬼靈精又逃亡了。
昨夜,他原要出來尋鏡觀,可偏偏這段日子孃的身子又欠安,昨天她宿疾復發,他整整在北園守了她一夜,到清晨情況好轉,他才出來找尋鏡觀。
這回他以風梵樓的身份要來規勸鏡觀,請鏡觀暫且“委屈”地住在王府一段時日,因他最近化身為“風梵樓”的機會少之又少,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兼顧到鏡觀。
他相信“風梵樓”說的話,以鏡觀崇拜他的程度,一定會乖乖地聽話,他的話比小王爺管用多了,所以,他此刻才以風梵樓的身份見鏡觀。
“大哥!”閻鏡觀激動地撲進他懷裡,一面抱緊他,一面又哭又笑,“你怎麼到現在才來找我?我以為……以為你不要我了。”
這孩子,怎麼這麼依賴他?鏡觀此刻的樣子真是教人又心疼又憐惜,像個無助的小孩一樣。
“我事情忙,這才沒能立刻到王府救你。”
“不怪你,你能來就好了。”她一想起從今以後就能脫離小王爺的魔掌,打從心底地開心起來。她抬起頭看他,他那張俊俏得令人意亂情迷的臉實在令人百看不厭,呃,從這個角度看他,彷彿小王爺重現,這兩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像。
“鏡觀,你看什麼?”在她看著他的同時,管御樓也正看著她,有幾秒鐘,他居然有一親芳澤的衝動,而這幾秒的短暫情緒令他倏地鬆開了她。
他……他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一個同性的男子生出如此……如此齷齪的衝動?
小喬的美教他欣賞,可是也從來沒有想一親芳澤,而對於這男扮女裝的兄弟,他居然……居然難掩心中澎拜激動的心情,老天,他是不是瘋了?男人對男人,他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大哥,你怎麼啦?”他幹啥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之後,又立即一臉罪惡地鬆開她?
“沒什麼。”管御樓淡淡地說。他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才有這種不正常的舉動,只要讓他多些時間休息就會恢復正常的。
“大哥,咱們迴風家堡。”閻鏡觀牽著他的手,開開心心地想回那個令她無憂無慮的地方,那裡有她熟悉的人、熟悉的房間,最最重要的是,那裡沒有小王爺。
經她如此一提起,管御樓才想到他今天要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