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總之我是不會離開哥哥的。”
郭湛安這下算是明白霍玉的意思了——若是秦王凱旋而歸,大家都無事;若是秦王功敗垂成,他郭湛安逃不過去,霍玉也是不會獨活的。
“荒唐!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或許是因為霍玉從小生活在土匪寨子裡,見慣了生老病死,雖說親人逝去也會感到悲傷,但對於自己的生死,卻並沒有常人看得那麼重。
只是郭湛安連霍玉受點皮肉傷都要心疼,哪裡捨得霍玉陪自己一同以身試險?
霍玉又說道:“哥哥,這件事非同小可,走漏半點風聲都會招來殺身之禍。你與其相信別人,不如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背叛哥哥的。”
這話恰好戳中了郭湛安的軟肋,他緩和了情緒,說道:“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我知道,在這世上,哪怕所有人背棄了我,你也是不會離我而去的。”
霍玉拍手道:“就是這個道理!哥哥你身為通判,不能隨意走動,不如讓我化裝成一個走商的,悄悄把這一批軍餉送過去。”
郭湛安聽了霍玉的話,到底是動搖了。雖說沒有立刻答應,可還是鬆了口:“讓我再想想。”
兩日後,霍玉率領著一批喬裝打扮的郭府小廝,以行商的名義,從許州外一處郭湛安買下的宅子裡出發了。
霍玉前前後後送了四次軍餉,總算是解決了西北大軍的燃眉之急。
然而,西北所有的將士加起來有近十二萬人,這還不包括原本那兩萬服用了賽神仙而不能上戰場計程車兵,哪怕郭湛安傾許州物力,也支撐不了多久,更何況私自籌集軍餉一事不能讓人發現,只能從許州各處一點點收集。
霍玉站在軍營外頭,皺著眉頭和姜言年說道:“這是最後一批了,之前你們讓哥哥私下籌集,因為不好讓別人知曉,所以只能一點點籌集。這段時間已經有人察覺出苗頭不對,我們沒辦法,只好掐斷了其中幾條路。下一次,恐怕要半個月以後才能籌集到足夠的了。”
十五天!
姜言年心下一沉,加上霍玉這次送來的軍餉,分攤到西北全軍,最多不過十天的功夫,也就是說,西北的將士要麼立刻縮減用度,要麼就餓五天的肚子。
“十天裡你們能籌集多少?”姜言年不願讓別人知道兵部下發的軍餉已經斷大半個月了,為今之計只能讓郭湛安和霍玉兩個人想想辦法,儘快籌集到更多的軍餉,故而有此一問。
霍玉心中一算,說道:“十天的話,最多也只能再籌集到一兩天的用度。畢竟十幾萬人在這,要在不驚動許州其他人的前提下籌集軍餉,這已經是極限了。”
姜言年只覺得手指發涼:“我知道了,還要麻煩你和你哥哥兩個人多多想辦法,塔韃那邊,這些天來攻勢不減,我擔心減少士兵們每天的分配之後,士氣會有所削減。你或許不知道,塔韃的鐵騎一旦破了邊城,許州也難逃一劫,西北的百姓,怕是都不好過了。”
霍玉點頭道:“姜參將放心,我回去和哥哥再想想辦法。西北的將士們是為了我們而浴血奮戰,我們絕對不會拋下你們的。”
聽到霍玉這麼說,姜言年並沒有輕鬆多少,疲憊地點點頭:“多謝了。”
送走了霍玉,姜言年命心腹把這批軍餉送去倉庫,自己則來到了李紹鈞的營帳中,將如今窘迫的狀況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李紹鈞。
李紹鈞聽了,良久才問道:“兵部還是沒有訊息?”
姜言年搖搖頭:“就十天前那封信是最新的了,說什麼軍餉受潮,要重新準備。呵呵,這一批軍餉受潮了,難道沒有其他應急的?我就不信兵部沒準備!無非是不想送過來,隨便找個藉口罷了。”
李紹鈞也是感到一陣陣的無力:“按理來說,兵部尚書方瑋青是西北大營出身,對西北的情況最清楚不過了,怎麼會刻意為難我們呢?”
這一句無意中的感嘆倒是提醒了姜言年:“殿下,方瑋青不會為難我們,那其他人呢?”
“方瑋青身為兵部尚書,按理來說其餘五部並沒有人能夠管制他。嶽相的話,且不說他是支援我的,為了江山社稷,他也不會做這種事。”
姜言年往京城的方向指了指,壓低聲音說道:“殿下,可別忘了,當今世上,有一位可是連嶽相都能壓制住的。”
“不可能!”李紹鈞慍道,“我好歹是他的兒子,他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在這裡!而且,這西北大片的江山,他難道也要一併葬送麼?”
姜言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道:“我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