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馬車旁聽訓。我也不知道這馬車裡到底是不是梁王,可萬一是梁王,我不理會不就慘了麼!所以我就走到馬車旁,結果裡頭的人沒說話就扔了一個錢袋子出來,裡頭是好多金子銀子的。梁王說他有心籠絡少爺您,可是少爺您總是避著他。我想梁王賢名遠播,少爺若是搭上樑王這條路子,日後的仕途一定暢通無阻。而且、而且那梁王就是讓我打聽打聽霍玉少爺什麼時候會離京數日,梁王說要是霍玉少爺在家,少爺一定不會去梁王府上一敘的。我想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就答應了。”
“謊話連篇!”郭湛安怒斥道,“梁王不過是當今聖上的一個叔叔而已,於我仕途有什麼幫助?我既然身為陛下的臣子,自當一心忠君,豈能與什麼梁王交往過密?”
吳佳雙手被綁著,只好不停磕頭求饒:“少爺,少爺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我真的是為了少爺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戲文看多了,才會覺得梁王對少爺的仕途有益。但是我真的是為了少爺好,少爺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郭湛安冷笑道:“若是真為我好,又怎麼把那兩個宮女叫做梁王的奸細?奸細,你知道什麼叫做奸細麼?”
吳佳冷汗涔涔,不敢多言。
郭湛安懷著一肚子火氣,直接上前一腳踹倒吳佳:“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有幾斤幾兩的耐心?”
吳佳咬咬牙,痛哭道:“少爺,少爺我真的都說了!”
郭湛安懶得繼續和吳佳浪費時間:“武鑫,把他拉出去打五十板子再回來。”
吳佳心中一寒——郭湛安向來是說到做到,五十板子下來,自己的腿鐵定是要廢了,到時候一個廢人,自己哪裡還有活路可言?
“少爺饒命,少爺饒命!”吳佳哭喊道,“我全說,我全說!我老子欠了賭坊五百兩銀子,前段時間賭坊天天追著他要賭債,還說要是再不把債還了,就拉我們一家子去挖煤!”
“賭債?”郭湛安問他,“你老子在我動身去桐花縣前不就去莊子養老了麼?怎麼欠下賭債的?”
吳佳哭著說道:“我老子他腿腳不方便,在莊子上沒什麼活幹,又仗著在少爺面前伺候過,莊子裡沒人管他。結果有一天他出去溜達,就進了一家賭坊。賭坊那邊慣用的招數就是先讓人不停地贏錢,等人陷進去之後就開始讓人輸錢。我老子一開始贏了二十多兩,結果到現在就欠下了五百多兩。賭坊的手段狠毒,如果他們真要抓我們一家人去挖煤還債,到時候趁人不備,把我們遠遠送到煤礦那,又有誰能救得了我們呢?”
郭湛安沉聲問道:“為何不與我說清楚?”
吳佳搖頭道:“這樣的家醜,哪裡敢和少爺說。再說了,少爺日理萬機,我就是有這個膽子,也沒機會啊!”
郭湛安又是一腳:“還不說真話?我日理萬機?我前些日子幾乎天天在院子裡,你怎麼就沒有機會了?”
吳佳面露尷尬,可又擔心郭湛安說的那五十板子,最後還是說了:“原先我們都是在少爺面前伺候的,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結果現在賈歡成了咱們的大總管,福全成了霍玉少爺的貼身小廝,我被留在桐花縣照顧霍玉少爺的爺爺,等老人家走了,少爺帶我去許州,我只能和那些在許州買的下人幹一樣的活,住一樣的屋子。”
“放肆!”郭湛安怒極,“就因為這些,你就勾結梁王?”
吳佳見事情已經完全敗露,疲憊之餘不再遮遮掩掩,閉眼道:“梁王說了,我若是能替他扳倒少爺,日後我就能進王爺府混個管事噹噹。”
“呵,”郭湛安聽了這句話,反而笑了起來,“一個背主的人,還指望能尋到另外一個主人?”
吳佳渾身一顫:“少爺的意思,梁王在誑我?”
郭湛安不願意再與吳佳多說什麼,擺了擺手:“帶下去關起來,明天一併帶進宮,請聖上定奪。”
“是!”
處理完了家賊,郭湛安只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歇了一會兒,他才起身回到自己和霍玉的屋子裡。
霍玉正好沐浴完,換了一件乾淨的褻衣,赤著腳坐在鏡子前擦頭髮。他聽見郭湛安進來了,側過頭看向郭湛安,笑著問道:“哥哥忙完了?”
在燭火的映照下,霍玉的側臉泛起一層若有似無的玉光,郭湛安精神為之一振,走到霍玉身邊,接過霍玉手中的毛巾,親自替霍玉擦頭髮。
“忙完了,你可選好酒樓了?”
霍玉笑著搖頭道:“沒呢,等著明天帶著福全去看看。”
“別亂動,小心扯到頭髮。”郭湛安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