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才能過得如此舒坦。
朝堂上,嶽安除了一開始提議給李紹鈞封王以外,就一直沒有再說一句話。他站在一旁,微低著頭,好似朝堂上發生的所有紛爭口角都和自己無關,實則他一直都在用眼角餘光關注著龍椅上李崇浩的表情。
眼看著李崇浩越來越不耐煩了,嶽安出列說道:“陛下,三皇子此舉不僅功在當下,更是功在千秋,臣議三皇子封親王。”
嶽安畢竟是宰相,李崇浩多少要賣點面子,加上嶽安這些年來的舉動並沒有任何偏袒李紹鈞的,李崇浩不好像向其他人那樣無視嶽安,開口說道:“我還記得當日錦兒歸朝,我一時高興,封錦兒為英王。卻不料不過數月,就有塔韃首領書信告狀,才知道錦兒犯下的大錯。如今鈞兒剛從西北歸來,雖然和塔韃首領簽訂了盟約,但不過數日的功夫,還是要從長計議。”
嶽安一拜,說道:“陛下,三皇子此次前去,有禮部和兵部的數位同僚跟隨,所簽訂的盟約內容也是眾位同僚一一確認過的。”
李崇浩不悅:“你的意思是錦兒那是自作主張了?”
嶽安面不改色,說道:“四皇子在西北的作為我們都沒有親眼看見,四皇子帶過去的人也沒有朝堂上的人。但三皇子不同,塔韃稱臣是頭等重要的大事,這次跟三皇子過去的都是禮部和兵部的重臣。陛下,且莫讓眾位同僚寒心啊!”
言下之意,如果李崇浩不封李紹鈞為親王,那就是否認了跟著去西北的眾多官員的功勞。
李崇浩大怒:“你是要逼迫於我麼?”
嶽安站得筆直,微微垂下眼簾,說道:“陛下明鑑。”
李崇浩眯起眼睛,盯著嶽安上下打量,似乎在心裡想著如何懲罰這個大逆不道的宰相。可他轉而想到自從嶽安當上宰相後,他尋歡作樂的日子裡舒坦了不少,不像柳元亨做宰相那會兒,總是在自己興頭上的時候出面提醒,李崇浩又捨不得了。
至少,在找到下一個不偏袒李紹鈞辦事能力又強的宰相人選之前,李崇浩暫時還不想動嶽安。
“嶽卿言之有理,”想通了這一層,李崇浩話語間就沒那麼嚴厲了,“鈞兒這次的確立了大功,和錦兒那次不一樣,卻是該封親王。”
“陛下明鑑!”
“陛下英明!”
支援李紹鈞的,還有那些中間派都紛紛附和,唯有支援李紹錦的幾個官員臉上很不好看。但他們又怎麼能讓李崇浩改變心意呢?只能站在那,乾巴巴地跟著附議,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傳旨,三皇子李紹鈞年輕有為,出使塔韃有功,特封輔國親王。”
此言一出,堂上譁然。
有官員出列道:“陛下,輔國親王不過三品,三皇子是陛下唯一的嫡子,身份尊貴非凡。先前四皇子封的是二品的護國親王,如今三皇子不過三品,實在是……”
“不公?”這官員不是嶽安,李崇浩自然不賣面子了,乾脆地說道,“什麼嫡子不嫡子的,都是我的兒子,哪一個不是身份高貴?還是說,你心裡頭瞧不起錦兒?”
“臣不敢!”那官員連忙跪下,求饒道,“陛下明鑑,臣、臣只不過是覺得三皇子封三品實在是太低了。”
李崇浩冷笑一聲:“你覺得?你算什麼東西!”
官員再次求饒,這次是說什麼都不敢替李紹鈞出面了。
嶽安皺著眉頭,看著那不停求饒的大臣,心中暗道一聲幸好。幸好李紹鈞今日沒有上朝,否則在這風口浪尖的地方,免不了要出聲讓賢,接了這三品親王。
只是,就像這出頭的大臣所說的,如果讓李紹鈞初封只是三品輔國親王,那就矮了李紹錦一頭,這可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但,話不能像這倒黴鬼這麼說。
如今其他人都不敢再多說,只有嶽安再次出面說道:“陛下,三皇子立下如此大的功勞,卻只封三品親王,於情於理都不合,還請陛下三思。”
李崇浩按捺心中的怒意,說道:“嶽卿,就是因為錦兒傷透了我的心,我才不能再像上次那樣任性妄為,一封就是二品。先封三品,也好沉沉鈞兒的心,日後再立下大功再做晉封。”
嶽安深吸一口氣,又說道:“陛下,當日不過是和塔韃簽訂通商條約,身為使者的四皇子便封了二品親王。如今三皇子作為特使,與塔韃首領簽訂下萬世盟約,如果只封三品,傳到塔韃那兒,豈不是擺明了告訴塔韃我們不重視這次的盟約麼?”
李崇浩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如今聽嶽安說了,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