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餉,來養自己的私兵,而徐老五當年在軍營裡做書記官,和軍餉有過接觸。
於是,石果敢和徐老五這兩個看似不相干的人,隱隱中有了某種聯絡。
不過,那群歹徒已經帶著徐老五妻子出城只是姜言年的一個猜測,光是猜測,還不足以證明石果敢有這嫌疑。
於是,郭湛安叫來福全,讓他立刻去找姜言年的人,然後兵分兩路,兩批人各自從兩個城門往外走,一路尋找馬車的痕跡——徐老五的妻子雖然被人綁走了,但必定會掙扎,放在馬上太不安全,徒步走效率太低。而且,這兩種方法都有被人發現的風險,只有關在馬車裡,或者藏在載貨的板車裡,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福全也不多問,自家少爺吩咐什麼,他照做便是,當下就領命下去了。
郭湛安又讓賈歡照看著徐老五,自己再三保證,一定會替徐老五找到他的妻子。隨後,他和姜言年二人換了身衣服,匆匆去了姜家名下的那酒樓。
酒樓裡來往的人三六九等皆有,談話間很有可能會無意間透露重要的訊息。眼下那群混混也好,晚上的歹徒也好,郭湛安都不知道。他初到許州,身邊只有幾個心腹,都各有任務,其餘人他不放心,只能自己先去酒樓守株待兔了。
這次也不去二樓了,他和姜言年特地換了料子一般的青色衣裳,裝作是兩個路過的商旅,在一樓大堂叫了一壺酒,再要了三盤下酒菜,配上一小碟花生。
許州雖然時不時有塔韃騷擾,但不少商人依舊熱衷於來許州發財,皆因許州物資不豐,奇貨可居。若不是朝廷有令,別的不說,光是藥材的價錢就不知會番漲多少倍。
所以,酒樓裡驟然多了兩個陌生人,也沒什麼人在意,當中有幾個見郭湛安和姜言年相貌不凡,多看了兩眼,也管自己談天說地去了。
這事不能性急,郭湛安和姜言年兩個人耐下性子,一邊品酒吃菜,一邊假裝小聲交流,實則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
也是兩個人走運,過了一會兒,有個人大概是二兩黃湯下肚,膽子大了,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們知道不,昨天、昨天晚上啊,有人私自出城!”
聞著譁然。
為了防止有塔韃混入,許州對於宵禁看得極嚴。昨晚一是因為郭湛安的身份,二是因為巡邏士兵當中有徐老五曾經的同僚,才沒有追究。否則,霍玉和武鑫兩個人早就被捉起來了。
這醉漢的友人假意道:“你這人喝醉了嘴巴就沒門了,瞎說什麼呢你!行了,我送你回家去醒醒酒。”
醉漢是最聽不得別說說他醉了的,他當下就不樂意了,如同倒豆子一般全都說了出來:“你、你,我告訴你,你、你還別不信!昨天我、我回去晚了,本來嘛,是、是不想回去的,可是,可是家裡的婆娘,婆娘脾氣大,我、我要是不回去,等第二天還、還不得打死我啊!於是呢,我、我就順著牆邊、邊上啊,悄悄往家那邊走,結果就看到有一輛馬、馬車在大半夜還出城了。”
郭湛安和姜言年對視一眼,大半夜出城門的馬車,正符合他們的猜測。
不過這還不夠,於是姜言年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小二見了,便藉著上酒的機會,湊到那桌旁,笑著問道:“說不定是看錯了呢?大晚上的城門都關了,哪有什麼馬車能出去的?”
醉漢果然經不得激,伸長了脖子說道:“我沒看錯!而且、而且馬車旁邊那、那個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小二擺明了一副想看他出糗的模樣,又問道:“哦?是怎麼樣的?”
那醉漢便說:“那人神色如常,可手上卻有兩道明顯的抓痕。我還聽到他說什麼,大、大人吩咐的,要趕緊進山解決了什麼的。”
姜言年臉色一變,低聲問道:“殺人滅口。”
郭湛安也是神情嚴肅,如果這馬車之中真的是徐老五的妻子,歹徒綁了人後又遲遲沒送來交贖金的威脅,這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醉漢的友人聽了,也知道事情不妙,趕緊捂住醉漢的嘴巴,把錢往桌子上一拍,焦急地說道:“走了走了,別說了!”
等人走後,郭湛安和姜言年也假意付錢走人,結果卻是繞了半圈,從酒樓後面的小門進去,掌櫃和那個小二早就等在那了。
口說無憑,郭湛安心中還存有一絲懷疑:“晚上天那麼黑,他怎麼會看得清對方手臂上的抓痕?”
掌櫃的說道:“那個人是我們許州最好的獵人之一,尤其是他那一雙眼睛,當真是夜可視物,沒半點作假。”
姜言年說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