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安。二少爺剛吃了藥,才睡下不久。”
郭顯通看了眼郭湛安,說道:“聽見沒,你弟弟才吃下的藥。”
郭湛安也不急,說道:“我好久沒來看望二弟了,這次二弟在我院子裡落水,我心中有愧,不管怎樣,讓我進去瞧瞧,也好安心。”
春草一愣,忙說道:“大少爺,大夫說二少爺落水受驚,已經受不了驚嚇了。不如等二少爺醒來,奴婢和二少爺說了,再讓二少爺去見大少爺,如何?”
“哦?你讓二弟來見我?”郭湛安似笑非笑地看著春草,聲音突然一冷,呵斥道:“你算什麼東西!聽聽我們這位春草小姐說的話,連我二弟去哪都是你做主,誰能見我二弟也要經過你首肯。春草小姐,您可真是這院子裡的頭一號主子啊。”
春草被郭湛安這一番搶白羞得來面紅耳赤,死咬著下唇,眼角沁出淚水來。她老半天才忍著哭腔說道:“大少爺何必這麼說,春草就是一個命不值錢的丫鬟,哪裡敢阻攔大少爺,教唆二少爺呢。”
跟在郭湛安身後的賈歡會意,上前把春草拉到一旁,沉著聲音說道:“行了,這一副哭喪臉給誰看呢?”
郭湛安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父親,我們去看看二弟吧。”
繞過屏風,進了裡屋,就連向來對內宅事物一竅不通的郭顯通都察覺出不對了。
郭灃安自然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只是一旁還有四五個小丫鬟聚在一塊,見到進來的是郭顯通和郭湛安,其中兩個膽小的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郭顯通很是不悅,他是這郭府的當家主人,春草既然出來迎接,就說明裡頭的人都知道他來了,可這幾個小丫鬟卻不出來,反而聚在一個角落,像是在躲著他似的。
這算什麼東西!
這邊郭顯通還在生氣,那邊郭湛安已經琢磨出不對了——這幾個小丫鬟,最大的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哪裡來那麼大的膽子?
除非,除非是本身犯了什麼大忌,才躲著主子們。
郭湛安起了疑心,看這幾個丫鬟不免就多了幾分耐心。他瞧了一會兒,便恍然大悟了。
“你們幾個,都把頭抬起來。”
幾個小丫鬟聽到郭湛安這麼說,更加不敢抬頭,一個個捂著腦袋瑟瑟發抖,還時不時傳出一兩聲哭腔來。
郭顯通這會兒也懷疑了,吩咐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廝:“你們兩個,去把她們的頭都給我抬起來。”
兩個小廝領命,也顧不得這裡是二少爺的屋子,擄起袖子便上前,抓住最外頭的一個小丫頭,將她雙手反剪在身後,用力捏住小丫鬟的雙頰,手上用力。
那小丫鬟拼命掙扎,但她的力氣哪裡比得過這兩個小廝?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小丫鬟的臉就暴露在了郭顯通和郭湛安眼前。
郭顯通乍眼一看,氣得不打一處來:“你這是什麼打扮!拉下去!”
郭湛安心中發笑,勸道:“父親何必動怒?這小丫鬟那麼小,怕是連府裡頭的規矩都還背不下來呢,主子叫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了。”
郭顯通不免遷怒於郭湛安:“都是你,好端端地來這裡做什麼!”
“父親怪我?”郭湛安一挑眉,說道,“二弟現在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吧,若是不及早發現有這種蠱惑主子的丫頭,二弟豈不是還要多走些歧路?我聽說,二弟新請來的先生過了年便不再來了。”
郭湛安句句在理,郭顯通氣沒法撒在他身上,便重新朝著幾個小丫鬟發難:“都還愣著幹嘛!去請太太來,這院子裡要好好收拾收拾了!”
郭湛安見慣了郭顯通這氣急敗壞的樣子,也不在意,反而轉頭去看他那位躺在床上的二弟。
這屋子裡現在鬧得亂糟糟的,他這位二弟卻還躺在床上睡著,這耐性可不像是為了點菜就半夜偷溜進他院子裡的郭灃安啊。
郭湛安挪步到郭灃安床前,果不其然,後者雖然閉著眼睛,但睫毛抖得厲害,呼吸急促,顯然是怕了。
郭湛安見他大半張臉都被被子蓋住了,便知道有問題,乾脆伸手將那被子從他臉上掀開,就見郭灃安嘴巴周圍一大圈都是紅粉色的胭脂。
事到如今,郭湛安也不介意再多加一把火了。他扭頭對郭顯通說:“父親,您還是來看看二弟吧。”
郭顯通只當是郭灃安身體出了什麼狀況,結果映入眼簾的竟然是那一嘴的胭脂,更加生氣了。
“臭小子,裝什麼睡,給我起來!”郭顯通只覺得自己臉疼得厲害,枉他在郭湛安面前處處太高郭灃安,結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