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
陳擷浩對他仍然抱有懷疑,如果他直截了當地告訴陳擷浩這件事,恐怕反而會招致陳擷浩對他的懷疑。不如拿當年經歷的一件事為引子,讓陳擷浩自己去調查。
畢竟陳擷浩是縣長,就算再怕,這事事關桐花縣,郭湛安不信他不會去調查。
說話間,兩個人來到了崖壁前。
正值隆冬,河面上結起了一層薄冰,但如果靜下心來側耳傾聽,還是能聽到薄冰之下河水湧動的聲音。
陳擷浩先是大喜:“這地方大人是怎麼發現的?我一個土生土長的桐花縣人,都不知道還有這條河。”
郭湛安回答道:“這是霍玉發現的。”
話一出口,郭湛安暗道一聲不好,連陳擷浩都沒有發現,霍玉卻發現了,那不就是說明霍玉在桐花縣附近生活很久了麼?若是被人發現霍玉和孫老二人曾經是老虎寨的一員,會給他們幾個都帶來不小的麻煩。
於是,他趁著陳擷浩還沒想到這茬的時候,搶先又說:“霍玉這小子太皮了,平時就愛到處亂跑,我和他爺爺平時總有管不住的時候,沒想到這孩子居然還能做件好事。”
“何止是好事,簡直就是大好事啊!”陳擷浩喜不自勝,“這水若是能引導農田,開春後的水利灌溉就不愁了。”
陳擷浩來不及多想別的,站在崖壁仔細觀察了一會地形,突然一張喜滋滋的臉就這麼慫拉了下來:“不行,這地方太陡,水車很難架起來,再加上還要搭那麼長的水渠,怕是不成。”
郭湛安並不大懂這方面的事務,於是問道:“沒有其他辦法麼?”
陳擷浩擺擺手,說道:“這水離我們站著的地方有幾丈的距離,本來若是架設一個水車,就能把水引上來,但是這地方太陡了,水車不能貼近崖壁架設。若是去這條河的中央架設,又太危險了。”
兩人一時也沒有辦法,陳擷浩連連哀嘆:“或許是老天爺不願意我們縣能夠吃飽穿暖罷。這麼好的一條河,那麼多的水,偏偏不能用。”
郭湛安自然不會就此放棄,桐花縣中人那麼多,說不定當中就有能人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呢?
他讓陳擷浩回去把眾人聚集起來,把情況說給他們聽,自己則回縣衙修書一封,派人送去驛站,與其他摺子一起送往京城工部。
這是本朝□□定下的規矩。□□本是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因為連年大旱,賦稅沉重,酷吏當道,民不聊生。萬般無奈之下,□□在農田振臂高呼,歷經十幾年的征戰,終於打下了這片天下。
正因為是莊稼漢出身,□□明白農業的重要,和農民的苦楚。因此,他在位時定下律例,每州每府皆有數名能工巧匠擔任疏浚郎一職,專司本州本府的水利灌溉建造要務。
只是在武帝年間,發生了一起大案,最終武帝將調遣疏浚郎的權利收回到了工部,但凡有官員要請疏浚郎,就要修書一封直接送往工部,工部會按照摺子的先後順序來進行安排。
陳擷浩雖說對此並不抱有太大的期望,但他心中還留有一份念想,萬一有人能想出法子,把那河水引到莊稼地裡,桐花縣的灌溉就再也不用愁了!
因此,他當晚就召集了桐花縣中的幾戶農家,以及縣中的木匠、鐵匠等能工巧匠,一群人圍著爐子商討這件事。
“他說的都是真的?”其中一個木匠有些不信,“我們桐花縣這麼多年來都為水發愁,恨不得發一場大水算了,他一來就能解決?”
陳擷浩說:“也不是他發現的,是他身邊的那個小孩,有一次偷溜出去發現的。”
陳昇也在這裡,他想起那天霍玉對他的虎視眈眈,不由說:“那小子就是頭沒馴化的狗!拿著火把就想打我!”
陳擷浩瞪了他一眼:“那天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問過李虎和其他人了,都是你自己自作孽!進山的時候怎麼說的?不許動手!要不是那小孩,你是不是就準備把郭湛安給殺了!”
陳昇訕訕地縮著脖子,可還是忍不住給自己辯解:“反正這縣令都不是好人,殺了就殺了唄,說出去就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下去,扭斷脖子的。”
嘭!
陳擷浩聞言,重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眾人雖然不明白陳擷浩為何突然大發雷霆,都戰戰兢兢地跟著站了起來。
陳擷浩氣憤地指著陳昇道:“我告訴你,你要是想殺人,也別在我們桐花縣動手!要是拖累我們,你自己瞧著辦吧!”
眾人這才醒悟過來,這郭湛安可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