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信仰,以及他……”
“還有潔癖。”黃品錫說,“每個兇案現場,除非他想讓別人看到的東西才會出現,多餘的灰塵都沒有。”
黎承睿猛地睜開眼睛,脫口而出:“我明白了。”
“什麼?”周敏筠和黃品錫齊齊嚇了一跳,一塊出聲問。
“碘伏,”黎承睿目光炯炯地說,“我剛剛一直有種熟悉感,爆破物殘餘中為什麼有碘伏?不是為了助燃之類實際用途,而是完全沒用,只是一種下意識行為。”
“怎麼說?”
“你還記得程秀珠案發現場,我們找到的毛巾嗎?”黎承睿問。
黃品錫點頭說:“記得,但那上面什麼也沒有,找不到。”
“因為那根本就跟碘伏一樣,是沒必要的,可兇手會去做的一個程式。”黎承睿說,“你們知道潔癖是怎麼回事嗎?”
周敏筠點頭說:“這個我知道,我以前有個同學就有輕微潔癖,她一到學校第一件事就是拿滴露消毒水擦座椅。”
黎承睿微笑說:“沒錯,這個人也是這樣。他把程秀珠推入浴缸溺死,做完這一切後,他下意識扯了一塊毛巾擦手,他鑽入我的車子裡安爆破物,可他做完後下意識地拿浸了碘伏的脫脂棉擦東西。”
黃品錫此時也明白了,他也笑了,說:“真是個潔癖,他一定隨身帶著這種東西。”
“可一個普通人,即便是個潔癖,也不會隨身帶著碘伏。”黎承睿說,“這個人一定是個醫生。”
“有了這個證據,我們就有六成的把握將他跟謀殺案聯絡起來,”黃品錫沉吟說,“阿睿,我現在覺得那個曾傑中嫌疑很大,可是要說他一個人殺了這麼多人,我還是有點懷疑,因為根本說不通啊。”
“你先二十四小時監視他,找員警幫忙搜搜他的身,藉口嘛,比如懷疑他藏毒之類,你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帶著碘伏脫脂棉。”
“好。”
黎承睿眼中閃出精光:“另外,程秀珠那邊的親朋好友,你們再去問問,拿上曾傑中的照片讓他們認認,我就不相信,一個老女人突然找到好男人,她忍得住收起來不告訴任何人?這根本違背女人的思維嘛。”
“喂,阿頭你不要這麼說哦。”周敏筠不同意了。
黎承睿笑了,說:“只要有證人,馬上拘捕他,然後申請搜查他的住所。”
“是。”
黃品錫看著他,試探著說:“只要曾傑中是主要嫌疑人,我們基本上就可以破案了,你為什麼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黎承睿想起程秀珠案中找到的毛巾,他現在有印象了,有關席一樺的香水為什麼他會覺得似曾相識,因為當初拿到那條毛巾的瞬間,他也聞過類似的味道。
席一樺,並不能洗脫嫌疑。
“阿品,你又沒有想過,如果這幾個兇殺案其實不是連環兇殺,而是由不同的人做的呢?”黎承睿緩緩地問。
黃品錫一驚,脫口說:“難道有不只一個兇手?”
“說不準。”黎承睿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做警察多年,有人為一文錢殺人,有人為幾句口角去滅口,有人能素不相識拔刀砍殺路人,有人只是為了好玩去要別人的命。謀殺有時候不用太多理由,更何況,我們現在看到的,跟這幾個案子有關係的人,都有各自可以動手的原因。”
黃品錫和周敏筠的臉色都凝重了,一時間,屋裡幾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無論如何,先鎖定曾傑中吧,好了,你們回去做事。”黎承睿發了話,兩人點點頭,轉身要走,黎承睿叫住黃品錫:“阿品,你等一下。”
黃品錫轉頭,周敏筠很識時務地說:“我去外面等。”
她走出病房,黎承睿這才對黃品錫問:“你諒解我了?”
“你搞清楚,我不會支援你的,”黃品錫沒好氣地說,“不過話又說回來,那是你的私事,你都幾十歲人了,難道我還要去幹涉你的私事?”
黎承睿笑了,說:“謝謝你。”
“別,”黃品錫搖手說,“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想,那個小的現在看著是很乖,可人是會大的,等他大了又會是另一個想法,哎,總之你好自為之吧。”
“嗯,”黎承睿點點頭,“我想過了,只要他一天不離開我,我就護著他一天。”
“你以為你情聖啊?”黃品錫鄙夷地說,“行了,隨便你吧。”
“等等,我還有件事拜託你,”黎承睿說,“這件事比較重大,除了你我信不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