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直瞞著他。”
“是,我連你都不敢說,跟別說跟他提了。”
“莊翌晨這個人,你覺得可能是殺吳博輝的兇手嗎?”
“不會,”程秀珊搖頭說,“莊翌晨是心狠手辣,但他們殺人不會那麼複雜,砍手砍腳都遵照洪會的老規矩,據我所知,洪會的規矩中,沒有那麼弄死人的。”
黎承睿點點頭,問:“莊翌晨跟鄭明修是什麼關係?”
“洪會的上一任掌舵人,就是莊翌晨的親祖父,老爺子晚年一時興起信了教,認識了鄭明修一家,覺得鄭明修是可塑之才,想給親孫子培養一個臂膀,於是就認下鄭明修為幹孫子。但是據我所知,莊翌晨與鄭明修兩人雖然明面裡稱兄道弟,但私下並不親厚,有時候我感覺是莊翌晨在壓制鄭明修,迫使他不得不用他的證劵公司幫忙洗錢。”
“你怎麼會知道?”
“我親眼見過,莊翌晨罵鄭明修爛泥一堆,穿上龍袍都不像太子,”程秀珊低頭小聲說,“但這只是我的猜測,他們倆在外人面前很兄友弟恭。”
“阿珊,你為什麼會跟莊翌晨走那麼近?”黎承睿皺眉問,“這個人既然疑心病很重,可他看起來蠻信任你。”
“因為,”程秀珊頓了頓,抬頭啞聲說,“我有把柄捏在莊翌晨手裡,他篤定我不敢反抗他。”
“什麼把柄?”
程秀珊慘淡一笑,搖搖頭不說話。
黎承睿不由得擔心起來,他問:“他如果知道你對我們說了這麼多,會怎麼對你?”
“無所謂。”程秀珊微微笑著說,“博輝死了,我活著沒有意思,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我現在只有一個心願,早點抓住殺害博輝的兇手。如果博輝被害,跟莊翌晨這個人渣有關係,我巴不得他快點死。”
39、第 39 章
一晚上的連續審訊工作後,黎承睿和重案組的大多數同事一道均感覺疲累不堪,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休息,但黎承睿跟黃品錫卻仍然要整理鄭明修和程秀珊的口供。就目前來看,程秀珊的口供比較有用,她承認參與弘輝地產的洗錢犯罪,且供出幕後主使為弘輝地產副總經理莊翌晨,也即是黑幫組織洪會的二當家。照目前看來,此人應該與鄭明修的證劵公司存在非法洗錢關係,儘管鄭明修對這部分內容拒不承認,但以目前的證據足夠調出該公司賬目核查,屆時事情真相為何,鄭明修已無法抵賴。
另一方面,綽號金毛的少年劉秉禮提供的影片和在陳子南於元朗住所搜出的光碟一比對,已經足以證明鄭明修與死者陳子南一道參與同性□□交易,且有在性行為過程中暴力虐待的傾向,因涉案人為未成年人,性質非常惡劣。至少將這個訊息公佈出去,小股神鄭明修的聲譽必然一落千丈,在香港這個看似開放內裡保守的地方,搞基可以日漸為人所寬容,但對未成年人玩**,則無論從道德或法律都是不可能為主流價值觀所接納。
無論如何,小股神鄭明修的神話泡沫,已經註定要被戳破了。
“我怎麼覺得,忙活了半天,我們是在替經查科阿陳sir那幫傢伙做事?”黃品錫摸著鼻子抱怨說,“甚至於像給掃黃組幹活,可咱們自己手頭三件命案,可兇手呢?”
黎承睿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楊長官那邊的壓力都是我在頂,你抱怨什麼?”
黃品錫撇嘴,轉身泡了兩杯咖啡,拿過來,一杯放在黎承睿跟前,一杯自己端著說:“我就是這麼說兩句,來,黃記招牌咖啡,賞你的。”
黎承睿微微一笑,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皺眉說:“還好你沒出去開咖啡店,不然就這個水平,不用三天,你就得關門大吉。”
黃品錫笑嘻嘻說:“有得喝不錯了,還挑剔,你以為我是周姑娘?你喝咖啡放幾勺糖幾包奶都記得清清楚楚?說起來阿敏雖然是個男人婆,可有些事還是夠細心啊。”
“人家到底是個女孩,你別整天男人婆地叫她,”黎承睿瞪了他一眼,坐下了說,“來,我們來說說案情。”
他走到公示板那,指著陳子南的照片說:“陳子南,是個中度戀童癖和**狂,他與鄭明修有共同的愛好,倆人一道在元朗建了一處隱秘場所,長期與劉秉禮這樣的男雛妓從事□易。陳子南與鄭明修一定不只玩弄過劉秉禮一人,你還記不記得,劉秉禮提過,他是像某個人所以才被陳子南他們挑中。”
“是,我記得,”黃品錫皺眉想了想說,“可是目前為止,從陳子南那搜到的光碟主角都是MB,我讓金毛一一辨認過,除他之外,大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