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之為牧大隊長的男人身後,目光一瞬不離地盯著神情微惱的米魚,手顫抖地伸進口袋裡摸著那串鑰匙。
男人的大腦快速運轉,抿唇與米魚對望一眼,回頭看著安以若,眸中閃過堅定。
安以若從沒遇上過這麼驚險的時刻,緊張得喉嚨都開始發緊,眼珠轉了轉,似是領會了什麼,輕輕點了點頭,緩緩向米魚而去。
“別動!”黑衣女人眼中閃過遲疑,將米魚擋在身前,對安以若喝道:“把車鑰匙扔過來。”
安以若覺得渾身都有些軟,她極力控制不讓雙腿打顫,站在距女人兩米左右的地方,回頭時,見男人微抬下巴,示意她照女人說的做。
“以若,給我。”米魚終於說話,微一側頭,對身後的女人說道:“你不會打算自己開吧?”
女人略一思索,右手微動,槍口更近地逼向她頸側,威脅道:“老實點,別耍花樣。”說著,緩緩鬆開米魚被扣在背後的手。
安以若與米魚有五秒鐘的眼神交流,然後,她輕輕丟擲鑰匙,米魚心領神會,作勢欲接,卻在瞬間急速俯低了身體。
剎那間,黑衣女人的身體霎時暴露在前方男人的槍下,待她反應過來,已來不及躲閃,下意識勾起右手食指,兩顆子彈瞬間射向對方。
“砰”地一聲,安以若與米魚同時趴倒在地,下一秒鐘,黑衣女人的身子跟著直直倒了下去,胸口有汩汩的鮮血湧出。
安以若看見那抹鮮血,乾嘔了兩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以若?”米魚反應過來,爬起來抱住她,“安以若?”
“叫救護車。”男人收起配槍,吩咐屬下打電話,大步向當場被擊斃的黑衣女人而去。
四周驟然間忙亂起來,現場很快被層層封鎖,救護車來時,米魚緊張地握著安以若的手不肯鬆開,眼晴都紅了。
坐在急診室外,米魚顫抖著打完電話,睜大了眼晴,神情呆滯。一切發生得太快,現在她才開始後怕。以當時的情況看來她們的做法確實太冒險了,和安以若的默契是相交多年培養出來的,可是如果當時警察的槍法出現絲毫的偏差,她就會死在那女人的槍下。
將臉埋進手心裡,她長長撥出一口氣。這賭注下得似乎大了,萬一警察沒能在她俯身的瞬間開槍射中那個女人,後果不堪設想。
心思恍惚間,樓梯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米魚應聲抬頭,語氣哽咽著說:“這裡。”
“以若怎麼樣?”席碩良幾大步踱到她身側,氣息不穩,目光焦慮。
“她有點暈血,昏倒了。”
“有沒有傷到哪裡?”
“好像胳膊擦傷了。”看見熟人,米魚的肩膀垮下來,她無力地說:“別的地方有沒有傷到我不知道。”
確定安以若沒有生命危險,席碩良略鬆了口氣,“你怎麼樣?”
米魚靠著牆壁,閉著眼晴揮了揮手錶示沒事。
“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們倆怎麼會去了城外?”
“一言難盡。”米魚的嗓子啞了,忽然,她咒罵:“真他媽倒黴!要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就該呆在家裡足不出戶,簡直莫名其妙。”到底怎麼回事,她比誰都想知道。
席碩良見她臉色慘白,明顯驚魂未定,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選擇了沉默。
安以若只是擦傷了手臂和膝蓋,或許是因為受了驚嚇,又加之抵抗力不夠強,有點低燒,暫時昏睡不醒。席碩良摸了摸她的額頭,蹙著濃眉為她蓋好被子,守在病床前。
凌晨時分,米魚被走廓裡突來的說話聲吵醒,她揉了揉眼晴正想開罵,席碩良已起身走了出去。
“她醒了嗎?”身上穿的特警服還沒有換下,牧巖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亮了下證件,問道:“請問你是安小姐什麼人?”
“我是她男朋友。”席碩良的聲音有點冷,不著痕跡打量著眼前高大挺拔的牧巖,眸底閃過疑惑。
“安小姐和她的朋友牽涉一起販毒案……”
“以若還沒醒,她的朋友也受了驚嚇,要查案要錄口供也請等到天亮。”席碩良立在病房門前,神色清冷,語氣似有似無透出不滿,“你們的人一直守在這裡,難道還擔心她們跑了?”
牧巖抿唇,在席碩良面前傲然而立,如同王者。靜默片刻,終於開口,卻是對身後的屬下說的:“醒了就帶走。”隨後轉身,離去。
漸行漸遠
“安小姐,請你配合。”牧巖擰眉,神色依舊淡淡,右手輕釦了下桌面,耐心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