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的超外走去。
顧熙對她的態度視而不見。
只是冷冷的跟著對方。
然後前廳道院落後方一個低矮的廂房裡。
將房門拉開。
文景修那張俊逸而蒼白的臉就露了出來。
他躺在那裡,些微帶點疑惑的艱難看過來。
嘴角還殘留著血漬。
而旁邊的枕頭上卻留著大片的血跡。
太極國的古老庭院。
傳統的地榻上。
文景修靜靜的躺在那裡,看著眼前這個表情冷漠。
陌生而熟悉的女子。
”你是?“
他的聲音依然清越。
模樣依稀是多年前陪著自己一起打柴的少年。
顧熙看著他突然笑了下。
那笑意卻沒到達眼底。
她說:”文景修,你最終還是落在我的手裡!“
文景修聞言不解的看著他,突然浮現出出震驚的表情,他激動的側過身體。
因為動作劇烈再次嘔出一口鮮血。
李慧美見狀不由驚呼一聲,連忙拿出手帕去擦拭。
卻被文景修著急的推開。
因為她擋住了顧熙的臉。
他急切而有些怯然道:“你,顧熙!”
顧熙額首,似笑非笑道:“沒想到換了副身體你還能這麼快就認出我!文景修,你想好怎麼死了嗎?”
文景修聞言卻沒有露出惶恐或者驚懼的表情。
反倒露出一絲笑容。
“隨你動手,反正我也是快死的人了!”
“修!”李慧美從沒見修笑的如此開心過。
不由有些酸楚有些怨岔的叫道。
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認定這個男人是自己要尋找的丈夫。
但他的身體一直不好。並越來越虛弱。
為此她並不敢隨意將他帶走。
怕他受了驚嚇。萬一再出了什麼事情。
她就悔之晚矣。
她們李家的女兒每到十八歲生日一過。
族長便會賜給一顆藥丸將體內的那股屍氣暫時壓住。
讓她們的臉看上去跟常人無異。
至此後一年的時間內。
必須出去找到一個看得順眼的男人。無論什麼手段帶回來。
然後結婚生女。
走完李家女人宿命般悲慘的一生。
而文景修就是李慧美看中的男人。
從第一眼起就深深的愛上了。
甚至在得知他有不治之症時,她竟然是竊喜的。
這樣將來他被陰氣衝體而死的時候。
她才不會像母親曾經那樣哀傷欲絕,為了父親的英年早逝整整痛苦了半輩子。
所以當袁紫英那個傻瓜提出要回去找什麼高人救他的時候。
她面上答應了心裡卻在暗喜。
眼看一年之期將過,她還在想嚇退袁紫英帶走修時,瞌睡送枕頭。
袁紫英前腳離開法國,她後腳就帶人回了太極國。
回來以後,更萬幸的是修不像其他的男人一般。
在看到李家女人真實面目前,都讚揚她們的美貌。發誓不離不棄。
結果在看到真相的那一剎那,又都露出厭惡驚懼的表情。
各種手段用盡,想盡辦法離開。
那樣歇斯底里那裡還有曾經的半分優雅迷人。
所以那些姨媽姐姐們曾經的痛苦哀傷她都看在眼裡。
當藥效一過她恢復原來滿臉屍斑的面容,最終鼓起勇氣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
他的表情也是微微愣了下,隨即便深深的嘆了口氣。
但目光裡沒有嫌棄,沒有厭惡,反倒有一種憐惜。
他似乎有些瞭解她們的真實身份。
即便她一時大意將自己養的活屍暴露在他面前時。
他也沒有驚嚇到昏死過去。
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然後誠懇的對她說。
他估計完成不了她的任務。
憑他現在體內正在迅速消退的生機來說。
根本就不可能跟人生兒育女,何況還是跟她這樣渾身上下充斥著陰氣屍氣的女子。
對他這樣瞭然的態度。
李慧美自然疑惑不解。
不知道她還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