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
不過對那些真正站在武道或靈法巔峰的強者眼裡,那時的他,也頂多只能讓這些人稍稍在意一下而已,與蚊蠅無異。
“最開始的時候,是想拿回身體。可是到後來,卻不這樣想了——”
那少年靜靜說這,語氣平淡,就好似不在說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前世的你,其實與我一樣,甚至比我更辛苦,沒有顯赫的身世,也沒有能遮風擋雨的父親。曾經身輪盡碎,修行之艱,也不弱於我。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截然不同。你即便身處絕境,幾起幾落,也仍能奮力拼搏,自己長成一株擎天大樹,我卻只知怨天尤人,恨天地不公。你應該知道的,在臨海書院的後兩年,其實我早已放棄絕望了。要不是父親不知下落的刺激,我也不會再鋌而走險。”
宗守默然,其實這傢伙性情也算堅韌,只是後面兩年,讓他有些看不起。
既然是身就男兒身軀,那麼即便是被人踩到泥濘裡,也要有從裡面爬出來的心氣!
不過看這傢伙摸樣,如此頹廢沮喪,宗守也就不打算出言打擊了。
“後來又知道,原來這次我即便不死,也遲早有一天,被人砍斷頭顱,被人曝屍數月。原來父王他,也會因我之故,得罪凌雲宗,最終早早身逝。更知道我們妖族,會在未來千年,被一一屠絕。”;
說到此處,那少年又自嘲一笑:“自己這具身體,讓給你又何妨?至少你能做到的,要比我強得多。”
宗守面上,卻毫不見喜色。知曉少年的話,仍舊未盡。這個世上,永遠沒有白拿的好處。
“你去雲聖城,不僅僅只是想取那裡的靈藥而已,其實是想避開乾天山紛爭可對?那個妖王之位,本就不放在你的眼中。”
少年微微苦笑,聲線竟是越來越來弱:“我還算是有些自知之明,哪怕是我現在,能夠盡得你的記憶,也不敢說就能扭轉命運,突破身輪脈。我不求其他,乾天山是我父親,辛苦打下的基業,絕不願落到的他人手中。還有父王,我那未謀一面的母親,宗守只求他們二人,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當是我的遺願——”
之前的言語,宗守盡不在意,安安穩穩的飲著酒。直到後面兩句,才微微動容。
下一刻,又微微皺眉。這少年的意識,此刻竟是漸漸散去,主動融入到他的神魂之內。不止是聲音漸小,身形也是愈來愈淡,宗守想要出手挽回,此刻也是毫無辦法。
宗守一時也不知此刻,該說什麼才好。
他去雲聖城的目的,確實是想避開,雖是不打算就此離開東臨雲陸,卻也沒打算,參入那乾天山的紛爭。
自由自在雲遊諸界,看盡天下之書,豈不更好?
長聲一嘆,宗守又看向了另一側,那個巨大的寶藍色光暈。
“喂!最後再問一聲,這光團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光看著,就有些嚇人?”
“這個啊,我也不太清楚。只知自己清醒的時候,這東西就已經在這裡。是你帶來的東西,又何必問我?”
那少年一笑,神情竟有些高深莫測:“反正遲早一日,你會知道。也會知曉我即是你,你即是我。兩個人,本就是一體——”
宗守的眉頭,立時緊皺。
清醒的時候,這東西就已經在這裡。這‘清醒’二字,是指自己佔據這身體之後?
他帶來的東西?怎麼可能?
還有那什麼我即是你,你即是我。兩個人,本就是一體。這又是什麼亂七八糟?
這麼話怎麼聽都有些曖昧,只覺是全身一個寒顫,立時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再想詢問時,那少年的身影,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下一刻,一**的怨恨、不甘、憤怒、恐懼與期冀,無數的感情,如洪濤般同時湧入他胸內。
宗守心知,這就是那少年的所有感情。明明不是源自於自己,卻又不知為何,此刻卻又感同身受。
PS:下新書榜的倒計時,唉,這月真是大神如雲。
第六十章 天狐妖身
從那黑暗的意識空間裡退出,宗守又昏昏沉沉,過了好一段時間,神智這才漸漸甦醒。
看了眼窗外,應該正是臨晨時分。天邊第一縷陽光,正刺穿了黑暗,貫透雲層。
也就是說,這次他‘睡’了足足一日一夜。
說起來,自從來到他這個時代,除了最開始的幾日之外,宗守還從來沒有如此安安穩穩的睡過。這幾個月,哪怕夜夜都有冥想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