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就被震成了血雨。其餘的修士,亦大多化成了紅色的粉末。只剩下不到十人,仍舊殘存,卻都奄奄一息,再無力抗拒。
此時空際間,那突兀出現的血珠。立時傳出了一聲淒厲哀嚎,帶著無盡的怒意,就宛如是猛獸瀕死。
宗守卻依然是不慌不忙,魂力灌注那‘血’‘殺’雙旗,遙遙一引,便將那浩蕩的魂力,全數引如旗入。而後是光華一閃,一層血色靈光,立時將四千二百血騎,全數籠罩。
此時那滴精血,也同時衝下,直接將一個重傷的神霄修士的身軀佔據。
宗守見狀,則冷冷一笑。他要的就是如此。留下這些人性命,就是為將之引來。
就在那修士神智,還未被徹底奪取的霎那。猛地再一戟揮出。凌空化作千百餘丈,重斬而下!
除了血騎殺的殺道戟意之外,更隱隱有吞噬天地之能!
又是一聲雷震般的重鳴,音震直傳百里開外。
那被精血俯身之人,立時也化作了齏粉!便連旁邊其餘幾人,亦都是紛紛被戟氣餘勁,震成了血水。
那滴血珠一聲悶哼,無奈之下,也不再去尋人依附。乾脆只見顯化出了一個魂影。而後那氣息,便接連不斷的攀升,彷彿是無有止境,橫壓這一方世界!
宗守則是眯起了眼,微一拂袖,把軒轅依人收入到自己的靈芥環內。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冷凝。
此人的實力聲勢,竟是直攀到靈境之上!雲界的壓抑之力,似乎已被其強行撐開,並不止於九階,就一如魏旭那時一般——
好在有方才那片刻的耽誤。十數里外,崆器宗與七靈宗,都已各自張開了大陣。而乾天山近七萬精騎,此時已在其護翼之下。
這一戰,無需擔憂其他,只需傾力與這位‘神霄真人’一戰便可。
※※※※
此時天際之中,雲霄之上一處無法目視之所。一位儒服老者正負著手,蹙眉望著那上霄山巔,眸中微含不悅。
“靈境實力,這已越過一界之限。這神霄,當真是亂來——”
“也難怪他如此!上霄玄靈宗近七千年基業,在這位乾天妖王手中,是一夕俱亡。我若是他,也會發瘋!”
這位出聲之人,卻是一個青年,臉上透著幾分邪意,滿是幸災樂禍之色。
“這個宗守,也當真了得。一步一九階,記得兩載之前,在魏旭身邊之時,還只是先天而已?居然能復原出血雲騎,凌雲宗辛苦經營出來的一快東臨雲陸,如今怕是要拱手讓人。真令人心情舒緩——”…;
“血殺旗立,必血溢千里。今日屠戮百萬,實在是造孽!這位乾天之君,以前看著還好。可如今自拜入蒼生道門下之下,行事卻也如此暴戾,令人失望。當真可惜——”
旁邊一位僧人,卻是滿含著感概之意。悲天憫人,似乎是真的是在惋惜,之後又白眉略挑:“那麼可要壓制著神霄?”
雲界抑力,無奈其何。那麼也只有由他們出手,將其壓回九階。
護界尊者,乃是雲界上古修士之約。有護持此界的義務,也有護持一界之能。
那儒者聞言,卻略略蹙眉,並不言語。倒是對面一襲湖綠色水袖裳的女子,此時卻一笑:“不如再等片刻?神霄重傷,此時實力,最多不過靈境巔峰。十絕穹空大陣之內,即便有什麼事,也是無妨。一時半刻即可——”
儒服老者仍不言語,而那僧人也是默默。
不過三人視線,都齊齊往向了那少年。後者卻微微一笑:,並無推拒之意:“然則我這裡又有何好處!”
“一枚魔息命絕丹如何?”
那綠衣女子轉過了臉:“蒼生道離經叛道,同樣也是爾魔門大敵。這宗守是蒼生道二代嫡傳,此教大興,對你魔門也絕無好處!”
“你倒是對那神霄,真有信心!”
少年一哂,不過也不覺得那宗守,能夠抗拒已經近乎瘋癲的神霄。
“只是我等如此行事,怕是有些偏袒。只恐那外面的兩位,不肯善罷甘休——”
“說笑了!一個初登聖境,另一個棘手些,可幾十年內,若無法放下心魔,是必定身隕。何需太過在意?”
綠湖女子微微搖頭,神情輕蔑:“即便偏袒了,他們又能如何?”
少年則仍是好奇問:“神霄這滴本命精血,來的實在太巧。本座是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到神霄,能夠從敖坤手中逃脫。仙子難道就不覺奇怪?”
聽到最後這句,女子的神情,也是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