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上,都各自現出了血痕。這卻非是被對方所傷。方才對擊七劍,是平分秋色。
之所以會有傷,是因本身承載不了劍意魄境。
劍魄對撞,第一個受不了的,就是他們的肉身。
原無傷身上的傷痕要少些,卻也強的有限。宗守也頗有些輕鬆了口氣的感覺,雙脈之身,到底有些好處。
以七階初境的肉身,就可與八階巔峰,相差無幾!
那原無傷看了眼身上,卻又是嘿嘿一笑,充滿了神經質的味道。
“你居然也通曉劍意?厲害厲害,我原無傷一生與人搏殺三百餘戰,從未傷過。哪怕絕欲也是不行。可現在,這無傷的名字,卻再叫不下去啦——”
又道:“我聽說一個月前,談秋與絕欲戰,是一萬九千四百五十劍,而分勝負,成為雲界佳話。可惜你我間,只怕再需幾劍,就可分生死。卻是可惜了!”
宗守不為所動,只是皺著眉,看向了下方。
雙方勢均力敵,才可能擊斗數萬劍,才分勝負。可若是雙方之間,有了差距,哪怕只是毫釐。那可能是數劍之見,就可見勝負。
方才交鋒,這原無傷卻是佔據著上風。
不過此刻宗守更關注的,卻是自己的腳下。
他二人激戰,雖是在數千丈之上的高空。卻也漸漸影響到下風,只見那島上四處震盪,房屋開始垮塌。無數勁刃,四下衝擊。
此時還未有什麼傷亡,可若再繼續下去,這雲海中的小島,卻必定要死傷慘重。百萬人能夠倖存的,只怕不足十一。
細細凝思,宗守便又目視這原無傷:“你我先換個地方,去雲界之外再戰——”
那原無傷楞了楞,接著眸子裡的戲謔之色更濃:“不料殿下還是一個仁君。其實我倒是無妨,不過在虛空中戰,宗守你真確定?”
話音未落,就見宗守,已經是以劍魄級的武道意念,強行把身前的空間,撕開了一道線痕。踏步往外,走了出去。
若說這所有的世界,都有如一個氣泡。那麼他此刻所處,就是氣泡與氣泡之間的隔層。
此處卻非是那一般蒼生穹境所在,那穩固的時空間隙一般。而是一個滿布著虛空之能的空間,狂暴無序。
以強橫到武道意念抵抗,才可勉力使得自己的身軀,被這裡的暴虐能量扯碎。
那原無傷亦隨後而來,踏足這邊充滿了‘暗’與‘無’的空間,二人間都無法目視,卻能彼此感知。而原無傷也依然是在桀聲大笑著。
“我看你真是傻了!我在此間!可是如魚得水,勝你當不用五劍!就為之那百萬條人命,居然自置死地!”
兩道蛇劍,再次斬至。的確是如魚得水,仍是帶著無盡的靈爆之力,可當那虛空靈能爆開之時,威能卻比之在雲界之內,還要強上百倍千倍!
宗守的眼,是眨也未眨,同樣朝虛空中斬出。
——九九龍影之瞬龍之劍!
以瞬空之龍為主,依舊疊加雷風火三種龍劍。可當劍出之時。宗守人影也換了個方位。
瞬空之龍,本就天生有挪移空間之能。在此處,卻也同樣可穿梭自如!神魂之中,有了宙字元,整個人幾乎等等同一條瞬巨龍!
原無傷那邊,也微微意外,嘿然一聲冷哼,身影在挪移,也稍稍錯開。
劍光交錯,須臾間就對拼數劍。二人身影,也在這虛空中不斷閃現著。…;
此時在雲界之內,葉非霜的神情,卻正是陰晴不定。只稍稍凝思,便隨手一抖,又招出了那艘巨船。拉著葉非寒,縱深其上。
宗原眉頭一挑,也毫不猶豫的與弱水,一起閃身而上,踏入了巨船之內。
葉非霜也不去驅趕,讓那條冰蛟操縱著,把整個巨船,縮小到了十丈左右。在虛空中,猛地一撞,而後也破開了壁壘,到了雲界之外。
一百里外的令雪雲,也同樣如此。他沒有船,身上的護身靈器,卻有著好幾件。
探手就取出了一張貝葉,踏在腳下。稍稍猶豫之後,還是把虛政元一把拉住,也衝入了虛空。
而方一踏入,就聽見那原無傷的笑聲。
“有趣!有趣!不意你這傢伙,空間之術的造詣,居然也不在我這下。這才過癮!”
虛空之中,本無法傳聲。原無傷卻以內息鼓盪,偏偏能使得他聲音,隔得老遠就可聽見。
“幾年前的絕欲,也是如此,讓我驚喜連連!可惜的是,當初的絕欲,能夠勉力在我劍下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