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嫣然則目視靜音,雖不言語。可那神情,明顯是在說我是跟著這小尼姑下船的。
那靜音皺了皺瑤鼻道,奇怪道:“那島上,好濃的血腥氣!”
宗守一怔,定定看了眼靜音。
血腥氣?他倒是習以為常了。凡是爭戰殺伐之地,那裡不是如此?
只是此刻想來,當時的血腥味,真是特別濃郁了一些。
“說起來,此事也當真古怪。那大商的使者,催的那般緊迫,可這魏海,卻彷彿是沒事人似的——”
趙嫣然說到此,又沉吟了片刻,才遲疑著加了一句:“自信十足!”
語音是斬釘截鐵,帶著確定之意。
那個魏海給人的感覺,便是如此。似乎並未將眼前的危局,放在眼中。
那夜魔異族,也彈指可滅。對他們的到來,說不上是排斥,卻也是無可無不可。
宗守一笑,他也是如此感覺。
這魏海今日那番做派,大約是想讓他宗守知曉,莫要自視太高。自然這次來輝洲,乾天山也別妄想得太多的好處。
似已將這輝洲島,視為囊中之物。
其實若能如此,那是再好不過。乾天山,也無需再勞師糜餉,插手此事。
只是這胸中,不知怎的,總是有些懸心。
不過相較於此事,他更擔憂的,卻是孔瑤。注目望去,只見此女的臉上,仍是一點血色也無。
心中頓時更生愧疚,當時聽那人之言,真有股想要將這人的人頭,當場摘下來的衝動。
只是顧忌孔瑤的想法,這才不曾動手,
他雖知幾十年後,這孔家必會將孔瑤出賣。可孔瑤本人,卻不可能知曉——
總不可能直接就對這孔瑤說,你那些族人,都多半靠不住?
一時也是心亂如麻,或者自己,本就不該對此女,使出那些卑鄙手段?
又奇怪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忽然就心軟如斯?
這可不像是自己的性格——
即便論狠辣遠不及那些梟雄英主,可宗守也自問自己,絕非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