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講兵法,說起二百里而趣利者必蹶上將軍;百里而趣利者軍半至這句。她卻問我,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這句,又該是何解?二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將軍,可是一定之事?”
似乎開啟了話匣子,韓方有些憤憤道:“我教她下兵棋。規定一支步軍,可日行一百四十里。她卻偏偏要行一百六十里。問其故,說我盡棄輜重盔甲,故而能行一百六十里有奇。總而言之,總而言之——”
說到這句,韓方的言語躊躇,似乎是在思量著,到底該如何措辭才好,最後開口:“總而言之。是你跟她講道理的時候,她跟你耍流氓。你跟她耍流氓的時候,她就跟你講規矩。這丫頭,根本就是把這兵法,當成了兒戲。”
宗守楞了楞,再把目光依向了師若蘭,只見這丫頭。正是神情無辜的,回望著他與韓方二人。似乎在表示自己。真不是故意。
下一刻。宗守卻竟是一陣哈哈大笑,是無比的歡欣。摸了摸若蘭的頭,這丫頭真沒令人失望!
韓方則被宗守突兀的笑。弄的全不知所以。也知這傢伙,到底在高興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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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要讓宗守直接帶師若蘭離去,可到臨分別時。韓方卻又是萬分不捨。
沒奈何,宗守只好在蒼生穹境中,再呆了十日。讓這師徒二人,能夠在一起,再溫情一些時間。順便將一些屬於談秋的雜事,處理妥當。讓那些師兄妹們,有機會奉承敬仰,與他聯絡感情。
待得真正離開,韓方神情是複雜無比。把一大堆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塞給了師若蘭。
——丹藥,法器,靈石,符籙。其中一些東西,就連宗守,也很是眼熱。…;至少那乾坤袋,就比他用的。大了足足七倍!告別之後,同樣是用那傳送玉簡,迴歸到了乾天山。
此時趙嫣然,已經在兩日前,將他的那船木頭。連帶那闢魔神梭,送回了乾天山。
可能是這魔女。已經名聲在外的緣故。闢魔神梭雖是載著重寶,可這一路上,卻是平平安安,並無什麼變故。
據說任博知曉之後,當時是高興了足足半天。
只這些古木碎片,就足使改造空艦所需的錢財,降下五成。
宗守此時卻沒心思去理會此事,得知宗嵐已經在十幾日前,統領四十萬精挑細選出來步騎,由艦師護送著從虹城離港,前往輝洲。宗守就只匆匆召來張懷,問對了幾句,就又馬不停蹄的,再次駕御起飛梭,向連雲島的方向再次疾飛而去。
沒了巨木壓艙,飛梭的遁速再次激增。用了大約的一日時光,宗守就已再此駕臨,這片群島的上空。
與十幾日前,沒什麼變化。只是此地的腥氣,更濃郁了一些。
也不知這十幾天時間,這魏海又砍了多少顆人頭?
把飛梭按下,往魏海那日指定的幾座浮島飛去。
果然只見有整整上千艘雲艦,在此停泊。
除了運輸各種物資的大船,裝載兵員的軍艦。還有整整五百艘三牙戰艦,近百艘五牙大艦。
更在其上的七牙與九牙艦,亦有十餘艘。
一路整齊的排開,無數的六臂,甚至七臂巨弩指向外側,兵甲堅利,氣勢懾人。
此時已經有些甲士上岸,正在整頓著這島上的營房。
不過當宗守駕著這闢魔神梭,在一艘九牙鉅艦的甲板上落下時。
卻見在此處迎駕的宗嵐幾人,神情正是難看無比。陰沉似水,眼裡滿韻怒意。
宗守見狀是眉頭一挑,四望了一眼,而後大約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只見那些安置箭臺之上的巨弩,都已經被全數撤走。
若只是如此也還罷了,偏此處佈設的靈陣,也被取出了所有的靈石。
需得不少時間,重新刻畫布設。
宗守眯著眼,看向幾十裡外,那主島的方向。
只見那邊正有十幾人,朝著這個方向眺望。其中幾位輝洲的諸城之主,看著這邊成群的戰艦,神情都是忽青忽白。
似乎是為乾天山的軍力所驚,隱隱有著幾分後悔之意。
魏海有大商為後盾,自可不用在乎乾天山。可這幾人,宗守若想取其性命,卻不過是彈指之間!
那魏海卻是臉上微笑著,朝這邊抱了抱拳,似是在致歉。
而那孔玄,則是一臉的冷哂。
宗守一樂,回了一禮,就不去理會。再轉過頭,就聽那宗嵐冷冷言道。“把弓弩撤走,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