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壞了他的顏面。到他內庫裡的錢,也是越來越少。
可這時聽見這訊息,卻仍是隻覺心痛。一股戾意怒恨,騰起於胸。
暫時宣洩不得,只能壓在心底深處,
“你那司天檢正,說任相元氣大傷。即便傷好,只餘五十年歲壽。道門此舉,是為破你國運!除任相之外,遭遇刺殺的,還有虎千秋柴元,他們運氣好。本身武力高強,可聚萬軍之勢,都躲了過去。不過乾天諸將,都統以上,已有十二人戰死——”…;
趙嫣然說著,又斜眼看了看身側的靜音,有些顧忌。
她與宗守間有些話,不能告知於外人。不過幾日前,請佛門出手時,卻也親口答應過。要讓靜音跟在身旁,不離分毫。
略一思忖,趙嫣然才繼續道:“我蒼生道已經傾盡全力,這兩日也損失了兩位靈境。除非是與道家徹底決裂,否則就只能如此了——”
宗守眉頭微挑,知曉趙嫣然語中暗藏之意。
按那符中所言,蒼生三宗六門,確實都已經是精英盡出,甚至遣來了三千蒼生玄龍士、
這兩日正是因有蒼生道的護持,東臨雲陸的平民死傷,才沒超過百萬之數。
可若是要再增加在東臨的實力,那就是全面介入此戰,與道靈穹境決裂。
他身為蒼生道嫡傳弟子的身份,也再無法隱瞞。
其實到了此時,已經非是蒼生道,不願他暴怒身為蒼生道三代嫡傳弟子的身份。乾天山羽翼已豐,七千血騎,再有蒼生道為後盾,任誰都奈何不得。
早已不是當初,根基初立。無論是哪個宗派,隨意吹一口氣,就要基業傾塌。
故而現如今,卻是他自己不想。
不欲乾天國內,有太多蒼生道的影子。哪怕是身為嫡傳弟子,也同樣不願道蒼生道中那些激進的學說手段,在東臨流傳。
而穹境內幾位師長,似乎也知他心意。一直小心翼翼,不來觸犯他神經。
只是此刻,卻也需他獨自應對,道門的發難。
立在虛空,宗守閉目凝思片刻,就是輕聲一笑,往西面中央雲陸的方向,踏空行去。
只一步,便是百丈之距。
趙嫣然連忙跟上,卻只短短百餘里,就被拋下,追之不及。
只能停下,不過當辨識了一下宗守的方向、趙嫣然目中,卻滿是疑惑之色。
“你不回乾天?”
就連淨音,也是疑惑。此刻正是需宗守,返回坐鎮之時。
有這位當世無敵強者鎮壓,道靈穹境即便實力再強,也不敢太過猖狂。
聲傳數十里,宗守聽在耳中,卻一聲輕哂。
現在回去又能做什麼,顧此失彼;左支右絀,窮於應付?
似乎感應到他心思,那袖內的無名劍,發出‘鏘’的一聲輕吟,銳氣十足,殺意沖霄!
今日他宗守,自當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未完待續)RQ
第七零七章 惹不起的
依然是在惡淵之內,鞏欣然靜坐在一個小湖之旁,胸腹在規律的起伏著。
死人無有呼吸,她此刻吞吐的,是此處的天地之靈與冥死之氣。
惡淵之下,常年不見天日。雲荒時又受異域魔淵浸染,到處都是毒氣瘟氣。
此地雖生存有無數的精獸,卻也每時每刻,都有生靈死亡。
故此這些毒霧之中,也積鬱著無數的死氣。
半日時間調息,沒有人打擾。她此刻不但傷勢盡復,冥力元氣也已恢復了幾成。
還遠不到全盛之時,卻已可勉力再與宗守一戰!再非是無有還手之力。
接著卻神情疑惑的,看著遠處。
那個人,真是再沒追來了。明明只需幾個時辰,就可將她殺死,卻偏又半途放棄。
是因與她生前的交情?不像——
鞏欣然微微搖頭,那個人與她記憶中的那個學弟,實在相差太遠。性情果決,當斷則斷,朝她出手時,可沒半分遲疑留力,豈會留情?
正思索之時,下方地底,兩道陰火忽的從下方飄升而起。
正是廉珥與骨滅,前者身軀已經恢復過來。面色卻不怎麼好看。本是死白一片,這時卻更多了幾分灰敗之氣。
骨滅也已能自己活動,只是目中的陰火,仍舊是飄忽不定。
“這次可真險,這一次差點就真的沒了性命。”
廉珥方現出身影,就以手拍著胸,一副後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