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都未必是其對手。
此刻哪怕明知此獸,有陸天炎控制,不會對他怎樣,也覺是心驚膽戰。
“你方才,可是去了那水月庵?”
聲音淡淡,出自那石桌一側。也使陸希辰,心神驀地一醒。
“正是!是為尋那宗守,不久前有人曾在水月庵附近,目睹過一團白光降下。故此心疑——”
“是為尋那叫淨音的女人吧?事隔幾年,還是念念不忘。”
那陸天炎三十歲許,一身文衫,氣質儒雅。
“對此女痴戀到這等程度,居然就把我陸天炎定下的規矩,都置之度外!”
陸希辰是胸背溼透,深深一禮:“希辰行事,循規蹈矩,絕不敢誤府主大事。”
“你若是誤了,現下也不會活著。我知你痴戀那女人,也有意成全。不過卻需一切都了結再說,在此之前,不得節外生枝你可明白?”
見陸希辰溫馴的躬身應是,那陸天炎淡淡一笑,接著又問:“你既然已去了,那麼看那邊情形如何?”
聞得此言,陸希辰頓時心神一鬆,再次一禮。
“曉月禪師醫術,似乎又有不少進展。我觀這一期,那二百餘人,都氣色不錯——”
那陸炎天眼神一亮,把手中之酒,仰頭一飲而盡。
“當浮一大白!”
不用吩咐,就有一群侍者行至。當先幾人,各自託著一一托盤,到陸天炎身旁。
在托盤上竟都是**的小兒,都在酣睡,不哭不鬧。
陸天炎隨手一點,將其中一個小兒的眉心洞穿。
片刻之後,就從內取出一滴火紅色的液體,吞入口中。
第八六八章 鷸蚌相爭
“確是美味!每每食之,都要感慨這事件造物之奇——”
那陸炎天的面色漲紅,似乎醉酒一般。
旁邊湖中,那頭鮫蛇也忽然一聲大吼,似乎在宣洩著不滿之意。
陸炎天頓時啞然失笑,隨手一爪一拋。就將兩三個初生的小孩,拋了過去。
那頭鮫蛇吃相,卻不如陸炎天斯文。直接一口吞下,口中磨了磨,猛地吞嚥。也是現出滿足之色,把那巨大身軀都潛入到了水中。
陸炎天接著,又笑著朝對面道:“無雙弟,你若是喜歡,儘管享用便是。我這裡還有多餘,這些小兒,若再長大一些,被後天之氣汙濁,就再沒用處——”
陸無雙卻是一臉的鐵青,神情冷淡:“兄長此舉,就不嫌過份?為一滴先天火元髓,就取一條人命。此等所為,與獸類何異?還勸兄長收手,此番事了,迴歸仙庭,陸無雙定要上本彈劾。”
“無雙弟,你這是打算對我說教?”
那陸炎天大笑出聲,目裡滿是嘲諷之意:“至於彈劾,敢問我陸炎天,違了仙庭哪一道規條,哪一條法度。”
陸無雙眉頭一皺:“可你如此行事,又如何收攏這一界民心?”
陸炎天卻毫不在乎的一笑:“我這蒼靈界內,都按聖帝之規,只取四成之稅,並不肆意掠奪。一應供奉,也都是從未少過。一應戰事,也不曾違過軍令提調。這一界之主,我陸炎天自問還算稱職。便是聖帝他,若無罪名,也罰不得我。幾位國主,其實也未嘗不知曉——”
說到此處,那語氣更是陰暗森冷:“你是陸家嫡脈,又怎知我這等將要淪落到陸家旁脈之人的苦處?哪怕血脈一丁點提升,也彌足驚喜!”
陸無雙默然,有陸紫之事在前。他豈能不知?
焚空之血的珍貴,並不在其炎力。
而是陸家的三位至境,歷代數十位聖境,刻印在血脈之中的傳承印記。
得此之助,可以省卻陸家之人,成百上千年的苦修。
而血脈高低,也直接決定一個族人,在族內的地位高下——
族中種種慘事。他實在見得多了。
卻又不自禁的。想起了宗守。
據說此子在出生之前,其傳承印記,就已經被族內幾位元老與國主聯手。封印了大半。只流傳有聖帝,直系之血。
即便血脈再怎麼純淨,也難以得到太多。除非能衝破枷鎖。
出生之時,更是雙脈之身,殘魂之體,本該終生都無法修行。
母親被族中幽禁,父親則不知所終。
較之這陸無雙的處境,不知艱險多少被倍。不是一樣,從泥潭中爬了起來?
即便有了九尾玄狐的傳承,也是靠了自己本事,自己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