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長生久視。柳慕塵不能前往觀禮,甚以為憾。還請公主,代慕塵問候一二!”
晴明卻只覺是牙根發癢。又種想要咬人的衝動,忖道這柳慕塵,這時還有心思說這些?
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今日這一關能否安然度過都不知,居然還要讓她帶話。你人都不在了,我話帶回去又有何益?
明明自己性命,已危如累卵。卻毫無所覺。仍舊是如此自負,真當宗守是他掌中之物了?
更對宗守這番‘演技’,是厭惡之至。倒真是惟妙惟肖。卻令人噁心欲吐。
那柳慕塵,緊接又眼含深意道:“聽說貴教,與這宗守是仇深似海。一向對其恨之入骨可對?”
晴明默然不言,她身後的成信容璧,也是不置一詞。
自然是恨不得,把宗守千刀萬剮才好。
可今日想要在宗守手中脫身都難,談這些能有用?
不過也未就此冷場,柳慕塵身旁一人,見狀微微欠身道:“據說那大乾國君,在雲界素有血劍妖君之名,曾斬道門三十萬弟子。甚至道門前任道靈宮主,及當時鎮宮之人。亦死於其手。是道門傳承幾萬載,都未有之事。說是奇恥大辱,仇深似海絕不為過。”
聽到此處,那成信容璧面上都是戾意微顯,赤紅的眸子。看向那說話之人。
宗守認得此人,方才陸無病就介紹過。名叫柳絕,九都仙庭中,地位僅在帝君柳慕塵之下。與柳慕塵同族,故此倍受信任,實力在同階中不算太強。卻是智囊型的人物。
此時被成信容璧逼視,卻渾不在意:“更有傳言,當時華雲真人亦因此而殞。清玄道君也無可奈何,幾方聯手脅迫,最後只能使兇手揚長而去。”
成信容璧的眼神,已經是陰沉之至。
晴明則無奈一嘆,這二人所言,無非是為即將而已。
果然就見那柳慕塵笑問:“琨銘道兄得享長生,朕不能無禮相賀。此子既然如此可惱,柳慕塵就將他擒下,做我九都仙朝賀禮。只不知晴明公主,敢否接下?”…;
此言已經是厚道,他這邊擒拿宗守,也一樣要承擔龍影的怒火。
“九都帝君,你實在想太多了!”
淡淡一句,就令柳慕塵怔然,略含不解的朝晴明看了過去。
聽出此女言中的無奈,還有隱含的譏諷之意。
可為何如此?
“我道門與這宗守,勢不兩立!只要你能將之擒下,我晴明自然就敢接手。只是也要你能擒住才行。”
見柳慕塵仍舊不解,晴明又幽幽道:“只是依晴明看來,此時帝君若是就此退去,或者還來得及。”
心中仍存希望,哪怕是此地十位聖境,能隨意逃出三五人。
九都仙庭,也仍有機會,可以牽制宗守。
這句話說出,不止是柳慕塵更現怔愕,這空艦之旁其餘諸人,也吃了一驚。
晴明的容璧,卻一聲嘆息。此時望氣,可見那兩人已然悄無聲息的抵至,各據一側。氣機把這處空間,幾乎完全鎖死!
又哪裡能說是想逃就能輕易逃得掉的?
方才其實已是最後逃遁的機會,卻因宗守那劍意逼迫,不得不冒險留下。
只心中疑惑萬分,那敖坤怎會這麼快,就已傷愈。
此人雖掌存在消亡之道,可其功法卻有著明顯缺陷。
與華雲一戰,此人雖勝。可本身也受創匪淺,本身道基不全,卻更需幾十年以上的時間修養。
怎麼只短短數年,就已痊癒復出?
“晴明宮主是說笑了!”
那柳絕失笑,不意為然:“我九都仙庭,既然已興師動眾而來,就不可能一無所獲而回。再說只這位血劍妖君——”
話音驟然頓住,只見那成信容璧兩人,都是神情無比凝重。
這時再怎麼遲純,柳絕能也覺出這情形有些不對。
隨他之後,幾位聖境,也同樣開始疑惑。
忖道到底是何因,令兩位聖境尊者,如此忌憚?甚至畏懼?
所有的視線,再一次注目宗守。
宗守也收起了玩笑之意,直視那玉輦之上,那位九都帝君。
“記得你詔書之中,曾說孤喪心病狂,口放厥詞。利令智昏,痴心妄想,也貽笑大方?”
那柳幕塵蹙了蹙眉,若有所思的,看著宗守身後那百八十四位青衣劍士。
就在方才說話的剎那,這百餘道兵的氣脈,就已經結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