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元魂之軀,看不出此人面色如何。可下方的幾人,卻不約而同都覺出,這徐福的心緒當是極其陰沉。
明日軒一刀之後,就不再出手。那身軀卻更是虛化了幾分,不過卻淡笑著言道:“徐福前輩,看來只憑這麼一具化身,還滅不得在下。更何況,只是一具分魂而已,你故然不曾放在心上,我又何曾在意了?即便在此處被打滅,也於我無損。”
那徐福一聲冷哼,陰冷的目光掃視全城,最後把目光注視咸陽城城南。
“真當我尋不到你那真身所在?”
“確實在那處方向!”
明日軒居然微微頷首,一臉的佩服:“只是料來前輩,也只知一個大概的方位可對?真要被前輩尋到,晚輩此時,也只有狼狽逃遁的份了。”
那徐福眸光變幻,又掃視了宗守幾人一眼。猶豫了片刻,才一聲冷哼:“也罷,你等既執意於吾為敵,那麼就請好自為之!”
說完之後,就是袍袖一拂。一個閃爍,就消失在了原地。
那浩大的意念,也如潮水般飛退了回去。
宗守也頓時輕舒了口氣,對抗這至境魂壓,絕非什麼輕鬆之事。
也格外的期盼起來,面對徐福這等層次的人物。
除非是外面的觀自在與淨音,把雲界高僧盡數召集。完成《未來無量祈願經》的唸誦。為他借來終始佛之力。
否則面對此人,他是全無抗手之力。
那赤紅衣,雖也是聖境後期。可與眼前二人相比,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區別。
境界上只一線之差,實力卻是千萬之距,根本不能比擬。
“無需憂心!這一位如今在阿房宮內主持,真身不能動彈。最多也只能使用這樣的分魂化身而已。”
待得那徐福的魂念徹底散去。那明日軒回過頭道:“在此人尋到我真身位置之前,應該還無有餘力兼顧其他。秦皇部下,也不全聽命於這一位。此人能動用的,最多隻是他那些門人而已。你四人小心一些,他們一時片刻,多半奈何不得。”
語氣自負。胸有成竹,卻沒人覺的突兀不妥。
以一具身外化身,卻能將至境修士逼退,哪怕同樣也是分魂之身,卻也足可使人敬畏。
宗守卻眼含疑惑之色,看了看這身下的天壇。
心中是奇怪萬分,此時他也看出,這天壇周圍。已經向外蔓延出了一個全新的禁陣。
此時不但在干擾著兩儀聚龍陣的迴圈。更在一點點的侵蝕,不斷試圖奪取著那些禁制靈紋的控制權。
這本身現象就極其的奇怪。此時這座天壇。等於是使這座兩儀聚龍陣,有了一個全新的核心。
然而這本身,就不該被允許,會第一時間被整座大陣排斥。
常理而言,根本就無法辦到。還未完成,就會被原本的禁陣,徹底的擊垮。
“所謂創造,就是無中生有。將以前沒有的事物,產生出或者造出。對我等而言,這自然是不可思議,可在造化之主而言,卻是輕而易舉之事。”
那明日軒一笑,語含敬佩。不過卻知宗守真疑惑的並非是這禁陣,而是另有擔憂。
“可是奇怪那徐福,為何不遣人破壞掉這天壇?次非是不能,而是不願。當年羲子既然留下這後手,又豈會沒有應對這法?墓中那些屍將,是因靠近不得。至於徐福本人,對此處也是寄託厚望呢!拼盡全力儲存都來不及,豈會親手將之毀去。”
“寄託厚望?”
那原無傷先是愕然,旋即就又醒悟:“原來如此!”
想想也不覺奇怪,徐福雖受秦皇所制。然而似這等高傲之人,又豈會甘心,不尋求擺脫之法?對復生之後的秦皇,只怕也不無忌憚防範。
從此人先前的言語,其實也可對其態度,知悉一二。
有羲子這座禁陣在,多多少少,可為牽制,自然不會主動將之損毀。
便連之前,徐福與明日軒之戰,前者也似乎是投鼠忌器,不敢波及到這座天壇。
“長話短說,我這具分魂其實已然力盡,估計片刻之後就會潰散。”
那明日軒淡淡道:“那徐福雖不會譭棄此間,然而要想使秦皇負手,此處也至關重要。鄙人慾請陛下,暫時駐守於此。”
宗守皺其眉,駐守這天壇?他可沒這個打算。而且,此事當不是一般的兇險。
這明日軒說的好聽,然而他卻能聽出。不論是秦皇部下那些屍將,還是徐福,對此處只怕都是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