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輕徭役薄稅賦。說是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這些朕自問,都是做到了。可為何在天道眼中,朕仍不過一介庸主?為何這大商,仍是國運動搖?是朕錯了,還是儒家的道,本就不對?”
眼神陰翳,老者的神情,也漸漸透出幾分厲色。驀地雙拳一握,只聽‘篷’的一聲悶響。
這一霎那,皇袍老者的身前,整整十萬丈方圓之地。都是雪塵飛散,所有草木花葉,也都散為齏粉。
那內侍少監高若見狀,目光頓時一縮,額頭上是冷汗淋漓。卻不敢走開,反而是俯身拜下道:“請陛下息怒!”
老者本來是仿如入魔一般,神情猙獰。聞得高若之眼,立時一醒,又恢復了平靜。
“起來吧!是朕失態了!”
微一拂袖,看來大雪已然漸漸停下。皇袍老者心中稍安,是再不欲在此多留。正要轉身步入閣內,卻見那一片狼藉的御花園邊緣,竟是躺著幾具殘破屍骸。…;那園中飄散的雪塵內,亦有些血痕。似乎是身軀,也被徹底震碎。
老者蹙了蹙眉,就不去在意。閹人,天子家奴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讓人厚葬,死者家人,需厚加撫卹。”
如此處置,已是大恩。
隨口吩咐了一句,老者徑自走入那樓閣之中。卻見此間,已是有幾十本金色奏摺。懸浮在兩側窗旁。
那高若也不待他吩咐,就把這些奏摺一一取來。正欲房在那御書案之上,卻見老者疲憊的揮了揮手。
高若立時會意,將其中一本,翻了開來。只是看了一眼,就面色古怪無比。接著又忙翻開下一本,之後眼神,就更是怪異。
老者此時,也察覺這高若的神情有異。挑了挑眉,語氣平淡無波道:“這些奏章,怎麼不讀出來?”
高若並不答話,又連續幾本奏摺翻開來看。直到老者的目中,含著幾分不耐之色。才俯身答道:“陛下,這些奏章內容都是相同。我大商境內,數十餘州,都是同時大雪。也不止我大商,中央雲陸其餘邊地,四陸十二島,都是大雪漫天。甚至那十聖地,十九靈府,甚至五穹境之中也無一例外——”
皇袍老人聞言,也是一陣錯愕,面含不解之色。
這五陸十二島,也就罷了。可這聖地靈府,甚至穹境,其實都是半**於天地之外,怎會也有大雪瀰漫?
國師雖曾言及,這次不會影響國運,他卻怎能不擔憂?
正陷入深思,高若卻又翻到了另一本奏摺,而後雙眸微縮道:“陛下,今日伽難洞、兩界山明妙寺、白馬寺、相國寺等諸多佛寺之中。如元始古佛,橫三世佛,豎三世佛、毗盧遮那佛,等諸多佛像,都是搖動不休,更大放光明。據說所有佛寺,都是北牆崩塌,無一例外。”
老者神情再怔,片刻之後,卻是放下心來:“這麼說來,此次天變,是與佛家有關?”
在一旁靜坐的起居舍人,此時已開始默然書寫,在起居注上寫下‘元辰二十七年六月十三,皇京大雪,陛下心憂雪厚成災,竟至失態。後至雪停,聞得雲界大雪,諸寺異變,帝心始安’幾行大字。
第四八三章 黑白二洞(第二更求推薦求月票)
靜室之內,宗守的身周,此刻那黑白二色,已經是徹底消退。
可在其身周,卻多出了兩圈光環。忽明忽暗,在變幻不定。
渾身上下的肌膚血肉,也未停止過變化。忽而是徹底冰住,忽而是水汽蒸騰。
可在肌膚之內,卻是另一種情形。血管裡氣血衝湧,輪脈中內息湧動。
幾乎所有的精氣,都匯向那眉心處的神霄穴。
宗守則心念冥冥,近乎於無思無想。哪怕是體冇內,那寒熱轉換,萬蟻噬心般的痛楚,也無法將他的心神驚醒。
而在那元魂深處,那黑白二洞的變化,已經到了極致。
十八張真籙,十八條地脈,都在配合著黑洞,瘋狂的抽取著天地之靈,急速的壯大著。
還有那化身黑白二洞的兩大魂海漩渦,也隨之而變幻。
並未再擴大,反而是凝縮了不少。卻更顯得是暗不見底,明亮熾熱。
整個元魂,也在昇華。所有的魂念,都在不斷的再生,分裂,膨脹。
其本源也在不停變化,本就是已經被天鏡照魂之術,日日灸烤到轉陽,甚至不遜於那些日遊靈師。
此時那陽性,卻在往更深層次轉化。不顯灸人,反而是有種溫潤如玉的感覺,不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