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信符,靈念引動。那張信符,就化鶴飛去,遁入到虛空之外。
鎮國銅人與秦皇墓之事,太過重大。一個不慎,就可能使眼前辛苦搏來的局面,付諸流水。
故此宗守是寧願推遲,前往陸家聖庭的時間,。也要把此事處理妥當。
不過那天方世界,距離頗遠。待這張符抵擋之時,差不多已是十日之後了。一來一回,則需二十日。
這段時間,正可用來剪除魔門!
※※※※
蘇北總督府,位於府中第三進的正廳之內。
此時的元辰皇帝殷御,正氣色無比衰敗的,坐在了廳中主位之上。
眼眸中是死灰一片,黯淡無比。
他自十六歲登極,一生中剪除權臣,抵禦外侮,壓制世家。也不是沒有遭遇過挫折,卻總能保持著旺盛鬥志,從不曾被人真正擊倒過。哪怕輸得再慘,也能隨後奮起。
然而這一次,隕神原之敗,卻是將他所有的自信意志,都徹底的擊垮!
八十萬精銳,全軍覆滅在了南疆!剩下的千萬大軍,也基本是任人宰割。
他身為大商的帝君,比別人更清楚,此時大商的根基,已經搖搖欲墜,劇烈崩潰不遠。
“聖君,那個豎子,怎麼可能會是在世聖主?”
口中呢喃念著,殷御有些歇斯底里。哪怕是那八十萬精兵覆滅,也及不上那時,望見宗守身側麒麟伴架,王氣衝頂,龍鳳交鳴時的異景,給他的打擊。
而胸有也湧起無盡的後悔之意,正在啃噬著心臟。
或者當初,就不該孤注一擲,把所有的軍力,都投入南疆。
更不該那般自信,選擇那隕神原決戰,
下意識的,又想起石越與金不悔,那兩封奏摺。
所有一切,還真被這二人說中了。
“陛下!”
殷御從自怨自艾中驚醒,抬起頭時,只見一個身軀雄闊,神態威嚴自信的少年,正邁步行入到這間空曠廳內。
左右兩側,都只有寥寥幾位總督府的侍女而已。
殷御也下意識的,就想起了重玄,還有那不得不拋下的群臣。
心中傷感更盛,難道說大商,真是國運已盡?
“陛下,大約兩個時辰之前。孔瑤已突破閩水。由宗原二十萬鐵騎,直插橫連山脈。此時鎮東將軍部,定東將軍部,以及那完顏雄勝麾下諸軍,都已經棄械降敵。”
殷御目光呆滯,差點沒反應過來。片刻之後,才瞳孔一縮,才意識到這已是將近三百萬人投降。
大商之制,封號將軍僅在大將軍之下,位居二品,與總督並列,可統百萬大軍。
兩個封號將軍降敵,那就二百萬大軍,已放棄了抵抗,成為乾軍俘虜。
完顏雄勝則是他最信重的大將之一,出身藩部。此時雖只任總兵之職,卻他被委以重任。
麾下七十萬兵馬,看守橫連山脈,守護商軍退路。
也不知那孔瑤使了什麼手段,此人居然也是降了,而且是如此乾脆,甚至都未曾戰上一場。
胸中怒焰升騰,氣血翻滾,殷御只覺口中一甜。帶著血腥味道的液體,衝出了咽喉。卻強行嚥了回去。
別人也還罷了,這完顏雄勝一降。南疆諸軍從橫連山脈退回國內的可能,已是小之又小,幾無可能。
糧道已經被徹底斷絕,只能依靠道家儒門的空間器物。
只是此時道儒魔三教,自顧尚且不暇,焦頭爛額。
而往南疆運糧,更要冒著被大乾強者獵殺的風險。
更重要的是,此時大商境內國庫,還能有多少糧食?
以前有他壓制,那些人還不敢放肆。可如今大商,已現衰敗之兆,他的皇命還能起到多少作用?
這江南之地,果真是保不住了麼?
“傳詔江南水師總督,即日起封鎖江南各處江河水系!江南諸州,儘量將庫府之財北運。糧草不能運則燒——”
思索了片刻,殷御又遲疑著道:“再傳詔遼王,令其既然進京,冊為太子。”
石越聽著,眼神微微一亮。果然是一位雄主,即便是在意氣消沉之時,這一應的佈置方略,也都切合要害。
此時大商,已承受不起內鬥。在此人心惶惶之時,早定國本的確是上策。
“還有百勝關——”
殷御的目光陰冷,若這個南方要隘無法守住,那麼大商就真是亡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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