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還是跑了出來,真不知該說他們是無謀,還是魯莽。
更為這道靈穹境的情形憂心,連mén人弟子都已控制不住,可見這裡面的局面,已經惡化到了何等程度。
這一次,只怕真是要被宗守得逞。
而周圍數百里,也再無譏誚之聲。只不時有幾道yīn陽怪氣之聲響起,卻已無人理會應和。
似乎方才那些出言之人,也不願繼續再用言語刺jī下去,使更多的道ménjīng英,葬身在宗守劍下。
於是這片空間,是再次沉寂無聲——
※※※※
百里之外,元夢子不知何時,已經再次到了那高崖之上。
同樣是在俯視著遠處地面,那幾十具屍骸,眸子裡全是心痛之sè。
這些人,本該是道靈穹境的jīng英,也是未來道mén真正可以依靠的支柱。
然後此時,卻只能毫無聲息的,躺在那裡。屍軀冰冷,許多人甚至連一盞魂燈都無法留下。
一思及此,元夢子是須發jīdàng,袍袖飄舞。眼眸之中,則是掙扎不已。
方才那道血sè劍光,猶在眼前。以他的手段,本是輕易就可破除——
可自己今日,到底要不要出手?
若是坐視不理,只能是任由這宗守,在穹境之前耀武揚威。
可若出手,那麼他元夢子。只需稍慢一線,就有隕身之危。
別人不覺,他卻能知,那敖坤的意念,一直是遊dàng界外。
一線殺機,始終是牢牢將他鎖定。稍有些動靜,就能感應。
此人實不愧是上古孽龍!僅僅出世數載。似重光那等兩千餘年的聖境,居然也是重創於其手。
至於另一位,此刻亦被壓制。動彈不能。
他元夢子,倒不懼隕亡,最多幾萬載後。重新再來。
捨去這身修為,也無不可。
只是冒著同歸於盡的風險,誅殺此子,又是否值得?
心中是躊躇不定,那〖體〗內一應氣機,也是隨之動dàng不安。
片刻之後,元夢子的眸光,卻是漸漸堅凝。
——此豎子,今日不除,則必將是道mén心腹大患!
為其冒些許風險。又有何妨?
哪怕只是為這慘死他眼前的幾十位弟子,他元夢子也不能不出手,為他們討個公道!
身後空間,忽然一陣動dàng。晴明那窈窕的身影,出現了在元夢子身後。嬌俏的臉上。全是焦灼之sè。
“師伯!穹境之內,還請您出面震懾一番。如今已經群情洶湧,不少mén人,已經管束不住!”
語音急迫,這時候出去,只是送死而已!根本無濟於事——
那元夢子聞言是眉頭一挑。接著卻反是欣慰一笑。
“我道靈穹境弟子,原來還有些血氣。不全是隻那些只知爭權奪利,懦弱惜身之輩。”…;
晴明頓時怔然,有些不解的看著元夢子。
話是如此不錯,可這熱血卻也要看時候。
她自己,其實也恨不得殺出去,與那宗守一戰!
哪怕是死,也要讓人知曉道mén的血xìng。可道mén未來,卻更需種子,需要支柱。
這般想著,晴明正要開口勸。卻見元夢子,又驀地一拂袖。
“由著他們鬧便是,也用不著去勸。那宗守身隕在即!只需半刻,自可見分曉!我若能安返,自然一切都好。若是不能,晴明你可以三代弟子身份,先代執穹境。”
晴明聽得是一頭霧水,而後就間身旁空間,一陣崩塌。
眼前的景象,也驟然轉換,再張開眼時,已經到了穹境之中。
先是錯愕,接著是一喜一驚。
莫非元夢師伯已經準備出手?稍後又是否能安然退回穹境?
那後面一句,分明就是在jiāo代後事!
那孤崖之上,元夢子卻又一陣遲疑。
其實若要保萬無一失,最佳之法,就是穹境之內再有些動作,以分那宗守之心。
旋即又啞然而笑,豈能忍心那些mén人弟子,為此而亡?
元夢子,也不屑!
驀地一根銀針,cā在正眉心處。而後十幾道銀光,要陸續刺入到頭部要xùe。
那魂念jī增之時,一張卷軸也從他袖中丟擲,竟是化成一個百丈大小的陣圖,落在腳下。
而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