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李別雪的一隻手,徹底斬落!
鏡花水月神決,雖能鏡印天地永珍,然而同一種神通**,一段時間內,最多隻能鏡印三次,並非是無限的複製。畢竟鏡中留影,只是剎那。
固而當魏旭第二劍在起時,劍身之上,已然展現出死灰之色。
依然是十三等無上,冥河告死!
那死灰劍光循著一種詭異輕靈的軌跡,橫貫虛空。
而李別雪此刻的眼中,也同樣現出了死灰之色。
身後就是元靜散人林玄靜,貼身糾纏。然而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出致命一擊。
在他的身前,則是魏旭的劍,那是無視了階位,哪怕是初生的嬰孩,亦可擊傷至境聖尊的無上劍訣!
那太乙東華帝君更用無數的金色絲藤,瀰漫了整個虛空。使他束手束腳,舉步維艱。
此外還有徐福,也即將出手。十二鎮國銅人,更自始至終,都在用那寶石巨瞳,將他的氣機遙遙定鎖。
二十四隻青銅巨拳,十二口青銅巨劍,都有傷他之能!
一股難以形容的絕望。正在心底悄然蔓延。
自己以為是獵人,然而最後卻是獵物麼?在這裡佈置的一切,都將成為埋葬自己的修羅墳場——
而此時宗守,已是收劍歸鞘,帶著金不悔的元神,再此走到了那御書房前。
此時再無人能阻擋他的腳步,這風華宮內,幾乎所有的聖階尊者。此時都被太乙東華帝君的青藤困住,然後無聲無息的絞殺!
無人能逃出這蒼生劍陣,也無人能逃出外圍天絕地滅浮靈劍陣的封鎖。
在這些人還有聖境實力之時都辦不到,更何況是被十二鎮國銅人鎮壓以後?
無需動手,只以意念壓迫,那還完好無損的御書房,就已經崩散了開來。化成了一片片的粉塵,被那憑空而起的大風席捲到了半空。
殷御依然坐在那皇座之上,面色雖是灰敗如死,身軀卻仍是挺得筆直,帶著幾分倔強固執,與宗守冷冷的對視,似乎不落下風,保持著最後的尊嚴。然而那一雙手,卻已用盡了所有氣力,握住了御坐扶手。同樣是慘白顏色,毫無生氣。
“朕素來一言九鼎,說要取你殷御性命,就絕不食言!”
宗守對殷御的視線,是毫不在意。神情淡淡的,掃了殷御與左信這君臣二人一眼,
“就不知數千載時光之後,世人會如何評價今日之事?”
問的卻不是前方二人,而是身側的至交好友。
金不悔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然而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是魂軀。於是就止住了這習慣的動作,略有羞澀的笑道:“啊呀呀,這一個不小心,就成了忠良烈臣。拖你之福,要名留青史。想不到我金不悔也有今日,這日後多半還會有諡號。文正,文貞什麼的不敢想,文忠,文烈的總是免不了的。”
又眼神複雜的,看了那殷御一眼。有恨,有怒,有惋惜憐憫之意,也恨其不爭。最後一切,都全數淡去。
“我也不知呢!儒家不能再掌春秋之筆,日後宗守你一統雲界之時。你大乾那些臣子,必定是要為今日歌功頌德一番的。總之是陛下聖賢仁德,心懷天下,不忍蒼生受苦。於是以君王之身甘冒奇險,獨自怒闖皇京,斬這昏君首級。這殷御勾結魔道,將皇京城一千八百萬子民性命,視同草芥。自然是罪該萬死的。”
又嘿然笑道:“自於在下,則必定是被老年昏庸的元辰皇帝,誤斬的忠良直臣,史冊中也要大書特書。否則又如何映襯殷御之無德?宗守你這在世聖君的仁德英明?然後蓋棺定論,元辰皇帝雖少時英武聰慧,善用權術,造大商中興之世。可惜老而昏聵,誤信奸佞,是大商亡國之君。”
那殷御的神情,更是暗淡。面肌抽搐,整個人再無法支撐,氣力全失,癱倒在了黃金御椅之上。
他不求長生,最在意的,只是身後之名。然而此時此刻,一世英名都付諸於流水。
金不悔視角餘光,又望見了左信。此人卻是頗有幾分氣節,身立原地,卻已然是氣絕。是已自段了生機,自毀了體內所有的輪脈。
對於這左信,金不悔早已不在意,未放在心上,此刻也不禁暗暗嘆息,早知今日,又何苦如此?
“似乎把你我都說得太好了些。”
宗守用手指揉著額心,神情怪異:“似乎太過無恥了些,後世之人真會這麼寫?”
“只會更過份!”
金不悔冷笑,含著幾分譏嘲:“你們蒼生道弟子,自然會極力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