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條,來自胡蝶。胡蝶說:任務完成,已安全回家。
第二條,來自嶽晉原。
嶽晉原說:我在樓下。
韓笑愣了愣,然後起身下樓。
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責問她為什麼要打方柔嗎?
如果他真的是來問罪的,韓笑也不打算解釋什麼,大不了道歉唄。
反正今晚又利用他造謠了。
到了樓下,韓笑才發現下雨了。
不是很大,細碎的小雨。
嶽晉原沒有開車。
他撐著一把黑色的傘,靜靜地站在樓下,傘沿邊是落下的連綿雨絲。
那是一副,很沉靜的畫面。
黑色的夜。
靜謐的雨。
傘下的人。
無一處不是畫。
韓笑呆了一瞬,然後用手著頭髮,從樓梯口衝到了他的傘下。
因為動作太急,韓笑差點撞到了他的身上。
嶽晉原已經騰出一隻手,及時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將她穩在自己的身前。他的傘下。
“一起走走吧。”他提議。
依舊是聽不出情緒的聲音。不過,肯定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77。016累了,讓我靠一靠(加更2,多謝支援)
韓笑不明所以,但還是順從地跟著他的腳步,沿著道路慢慢地走著。
下過雨的街道,清爽而溼潤。
空氣有馨香的水汽。
已是深夜,少有行人。
只有為數不多的車呼嘯而過囡。
嶽晉原沒有馬上開口,只是靜靜地往前走,韓笑也跟著他的節奏,跟著嶽晉原一起壓馬路。她也偶爾會偏過頭,看看身邊的人。
嶽晉原比她高許多,韓笑的頭頂正好挨著她的肩膀鯴。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是一張出奇英俊的臉,像希臘馳名的雕塑。
很完美的線條。
除去他所有的光芒,單單他本人,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吧。
不過,能這樣近距離觀察他的人,只怕不多吧。
韓笑暗想。
她與嶽晉原雖然獨處過幾次,但是鮮少這樣親-密的。
只怪都被困在同一個傘下。
握著傘柄的手,修長而堅定。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不知道是不是雨聲漸大,韓笑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快了兩拍。她率先打破沉默道:“你是為了方柔的事情來的嗎?”
早晨的事情,老杜一定彙報給嶽晉原聽了。
“方柔?”嶽晉原輕笑,“當然不是,你們是兩個不同的人,為什麼我要為了她來找你。”
“那你為什麼來了?”韓笑奇怪地問。
“不為什麼,想透透氣,所以找你陪我走走。”嶽晉原一臉的理所當然,“你現在是我的僱員,不是嗎?”
既然決定投資魔方影視,他就是最大的股東,所以,韓笑已經淪為他的僱員了。
韓笑沒法子反駁。
“早晨的事情,老杜告訴我了。”嶽晉原又道。
他本來不想再說那件事,不過,看樣子,韓笑還是挺介意的。
介意他誤會嗎?
“所以……你不想問問嗎?比如,我為什麼要打她?”韓笑追問。
嶽晉原這樣閉口不談,反而讓她覺得沒有底。
還不如興師問罪呢。
“為什麼要問,我知道你的為人,也知道她的為人。她是司南的母親,無論怎樣,我都會尊重她。而你……”嶽晉原頓了頓,停下腳步,凝視著她,“我更加不會懷疑你什麼。因為懷疑你,就是懷疑我自己。我相信我的眼光,自然,也會相信你。別多想了。”他突然伸手,很自然地揉了揉她頭頂的髮絲,“這個小腦袋裡已經裝了太多的東西,再也不能增加它的負荷了。”
韓笑愣住。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關於早晨的那件事,嶽晉原到底會與自己說些什麼話。
唯獨沒有料到這番話。
他,相信她?
就這樣,毫無條件地,相信她?
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為什麼?某種心理戰術嗎?
“你真的,不需要我的解釋嗎?”韓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她覺得,自己承受不起嶽晉原的這般信任。
“我不需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