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薄冰,然後他整個人就像陷入一個無邊無際的深淵,每分每秒都有一種如履薄冰的厚重感。
……
書房裡果果像一隻小貓一樣纏著陸六;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軟磨硬泡:“梅花鹿好討厭;我不喜歡她。”
陸六笑眯眯地捏捏果果鼓起來的小臉:“你不用喜歡她。”
果果拍打著陸六的肩膀:“你一點也不知道;反正我要你把梅花鹿趕走……這樣吧,我跟你保證,如果梅花鹿走了,我主動打掃房子一個星期。”
對於果果提出的交易,陸六隻是笑笑,態度不明。
果果伸出了兩根指頭:“兩個星期。”
陸六攬著果果的小蠻腰:“果果,你別讓我為難。”
果果也委屈了:“一個月,不能再多了。”
陸六終於嘆了口氣:“我會和她商量的,不過這幾天你要表現好點,不準再叫她梅花鹿了,人家比你大好幾歲呢,不准沒大沒小的。”
果果討好地掛在陸六身上:“那我叫她小鹿姐姐好不好。”
陸六親了下果果的嘴巴:“真乖。”
愛的錯覺,有時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她以為他很在乎他,殊不知他可能正在心底嘲笑她的天真單純。
果果從房間出來後,得意洋洋地看了兩眼穆鹿,走到冰箱轉過頭對她說:“小鹿姐姐要喝點什麼?”
穆鹿從書本里抬起頭:“礦泉水就好。”
因為梅花鹿就要被趕走了,果果決定對她好一些,不僅拿了一瓶礦泉水給她,還把自己最愛吃的烤餅乾拿出來:“我請你吃。”
穆鹿笑容清淺:“不好意思,我不怎麼愛吃甜食。”
果果捧著餅乾轉過頭,因為有心事,來來回回地在客廳裡走了起來,中間穆鹿看了她兩眼,站起來走到外面的露臺繼續看書。
果果的視線跟著穆鹿來到了玻璃門外的露臺,她看見穆鹿在她專屬的小椅子上坐下,然後繼續看書。
陽光下穆鹿面容安靜,金**的暖陽給她柔順的長髮、漂亮的五官和白皙修長的雙手鍍了一層薄薄的光輝,最後陽光溜進她的指縫,照在泛黃的書頁上。
穆鹿看的書是陸六昨天專門從圖書館給穆鹿借來的,為了找這本書,陸六爽約了原本約定他和他一塊去去午後電影的。雖然晚上陸六還是陪她補看了電影,果果還是覺得不開心,心中滿滿都是抱。
還有因為穆鹿的到來,陸六原本許諾她的滑雪之旅也泡湯了。
果果耐心很不好,在客廳來回走了幾圈後又去找陸六,膩在陸六邊上不肯走:“六哥哥……”
陸六揉了揉眉心,語氣帶著點責備:“果果。”
果果雖然常常在陸六跟前撒潑耍賴,但是隻要陸六面露不悅,她就會立馬收住,因為潛意識裡她真的很在乎陸六,所以時時刻刻察言觀色著這個男人臉色,感受這個男人的情緒變化。
而這也是陸六不曾體會到的,當初他覺得果果氣焰囂張時,又哪會想到果果會愛他愛得如此卑微和小心翼翼。
――
穆鹿有一手好廚藝,她來了之後,廚房就成了她的小天地,每次穆鹿在廚房裡忙碌的時候,果果就特別不舒服,每次她不舒服就去煩陸六,然後陸六也被她弄得不舒服。
說起來陸六是知道果果心裡不舒服,但是他覺得果果小題大做。
其實一個男人寵一個女人時,他會跟她說世界上最動聽的語言,他送她的鮮花還沾著清晨的露水,他每次看她的眼神充滿寵溺和溫情,但是如果他愛她,他才會去在乎她的感受。
當時陸六覺得自己並沒有愛上果果,他沒必要那麼事事順著她的心意。
然後果果跟穆鹿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地相處著,即使穆鹿做什麼事都避著她,果果還是看穆鹿非常不順眼。她討厭跟穆鹿有關的一切,但是穆鹿只當她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每次她都想穆鹿吵一架時,穆鹿笑眯眯地看向她:“行了,別生氣了,我就快要走了,你別那麼小氣行不行啊。”
生氣是一種自我折磨的灰□緒,生氣又無法發洩是一種反覆折磨的灰□緒,終於果果在這種反覆折磨中爆發了,就像有些想法在腦海裡激盪了好多年,只等一個契機實現。
契機是穆鹿不小心把果汁灑在了她的畫稿上,當果果看到穆鹿拭擦她的畫稿時,就像一根火柴點了她壓抑好幾天的火,然後“噌”的一下,頓時怒火熊熊燃燒起來,讓後穆鹿的道歉不僅沒有消除她的怒火,反而像是助燃的汽油,不停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