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楊茵茵轉過頭,聲音有點高,好像是說給在場所有的人聽:“這個家不能散,這是爸爸一直以來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秦予喬睏倦地背靠沙發,過了一會,一箇中年婦女進來收拾桌子,把她和陸景曜吃了一半的早點丟進橘黃色的垃圾桶裡。
今天在醫院的除了陸家的女兒媳婦們,還有王寶兒,王寶兒坐在楊茵茵身邊,不怎麼開口說話,乖巧又柔順,過了會,她電話也響了,出門接了一個電話後進來對楊茵茵說:“楊阿姨,我中午還有節很重要的課……”
“趕緊去學校吧……”楊茵茵像是突然想起來,有點歉意地對王寶兒說,“晚上就不用過來了,這裡不缺人,上課重要。”
王寶兒眨了下眼,然後點下頭。
秦予喬拿出手機看大盤,陸氏的幾個上市公司股價還是很穩定,然後搜尋了下新聞,並沒有陸和爍病重的訊息,果然陸和爍病重的事還是瞞著媒體的。
陸景曜以前跟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講起過陸家的情況:“基本上老爺子每病一次,陸家的那些金融股就波盪一次,陸家兒子女兒多,外人如何都不會相信陸家人個個在家業面前都能安分守己……其實陸家自己人也不相信,只是維持了那麼多年的和睦,一下子不好扯破而已。”
陸和爍是下午脫離危險期的,是陸和爍的主治醫生過來說的訊息,但是因為陸和爍還沒有從重症監護室出來,現在唯一進去探看的人是陸家的老管家。
老管家從監護室出來後立馬來到隔壁休息間:“老爺讓各位先回去休息,沒必要在這裡繼續守著。”
“我們不走,爸爸這樣子了,我們可不放心回去。”張琪說,然後轉過頭看向秦予喬,“我看六妹累得厲害,要不六妹先回去休息?”
秦予喬沒說話,只是看著管家,聽管家繼續說下去。
“老爺說了,他還死不了,讓你們別操心惦記。”老管家對張琪說,“這是老爺的原話,讓我轉達一下。”
陸家幾個女人面面相覷,過了會陸家瑛開口問:“爸爸還說了什麼嗎?”
管家猶豫了下,有點難以啟齒:“老爺說……讓你們留著心思等他真正去了後再操心……”
——
因為陸和爍住院的事還瞞著媒體,所以陸家人進門醫院都是從後門進出。秦予喬跟楊茵茵一塊兒坐上陸家的黑色商務車,上車後楊茵茵對司機說:“先去中央花園吧。”
秦予喬看著楊茵茵:“我有點不放心睿睿,我想先去二小看看他。”
楊茵茵想了下,點點頭後對司機說:“先去實驗二小。”
秦予喬對楊茵茵扯了個笑,楊茵茵拉住秦予喬的手,有點挑明瞭地說:“喬喬,我們是自己人。”
秦予喬明白楊茵茵的話,真誠地看了眼楊茵茵,開口:“景曜跟我說過,陸家他最敬重的是大嫂你。”
陸景曜的確說過類似這樣的話,不過肯定沒有秦予喬說得那麼酸,原話是這樣子的。
“我的幾個嫂嫂,還是大嫂最靠得住,按理說我應該讓你多跟大嫂走動走動,但是大嫂又是元東的媽媽,所以我還真是兩難啊……喬喬,你也跟我說說你心裡的想法唄?”
……
秦予喬來到二小的時候正是3點40分,如果她沒有記錯,希睿今天的最後一堂課是體育課。所以秦予喬直接來到操場,兩個大操場上有好幾個低年段的班正在上體育課,不過秦予喬並沒有在大操場上看到自己兒子,就在這時,一個爽朗的童音在她身後響起:“希睿媽媽。”
秦予喬轉身,看向眼前這個高高瘦瘦的小男生,然後想起來他就是希睿常常跟他提起的顏舒冬,上次她來看希睿踢球的時候也見過他一次。
顏舒冬揚起燦爛無比的笑容,笑容燦爛地都讓秦予喬差點忽略他嘴角貼著的創口貼,希睿上個月還跟她說過顏舒冬的事,憤憤不平地說:“顏舒冬的爸爸常常會打他,顏舒冬是不是可以透過兒童保護法尋求幫助……”
秦予喬對顏舒冬笑:“你好,舒冬。”
顏舒冬似乎有點意外秦予喬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細長的眼睛閃著光亮,開口問秦予喬:“希睿媽媽,你是來找希睿嗎?”
“希睿在足球場哩。”顏舒冬指了指足球場的方向,已經走到了秦予喬前面,“希睿媽媽,你跟我來。”
真是一個熱心的孩子。
秦予喬跟著顏舒冬來到足球場,二小的校園是出了名的景色好,綠樹掩映的足球場是一個綠茵茵的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