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狐妖,你以為你們走的了嗎?”千非渾身散發出懾人的氣焰,劍身泛著只有古云能瞧見的金光。
古云明白,被千非下了法的劍刃畫傷,只有殘廢一途,若是再刺深一些,小命便要嗚呼了。“金兒,告訴白羽……爹爹好愛她。”
金凌還沒開口拒絕,青碇竟又難纏的砍向金凌。金凌不得已,放開還插在青碇腹中的利劍退開。
古云一面躲著千非的襲擊,一面自言自語的數著:“三、二、一。”
金凌猛然往窗外跳出!一道強大的氣流隨即由後貫出,再把金凌推往屋外。簡直是被噴向十尺外頭,金凌摔了又滾,全身痛的無法言喻。但他依舊急忙起身,看向身後的房子。
古云的房間整個倒塌,半個屋簷崩陷,活像是被炸彈炸過,飄揚的塵土使得景物朦朧,要不是身上的血液還在流,金凌寧可相信這只是一場惡夢。
“不要!”乙空的哀嚎拉回金凌的思緒。
金凌跛著一腳繞過屋子,一到前院便見千江持劍與倒在地上的乙空對峙。
乙空抱著全身是血的白羽,試圖用自己的身子保護白羽。白羽看起來軟綿綿的,一動也不動,連哭喊也沒有,金凌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血液變得冰涼,但滾燙的淚水卻不自覺的滑落。
“住手……”金凌的聲音卡在喉嚨,他不斷的希望能看見白羽動一下,哪怕是隻有手指也行。
千江沒聽見金凌的喝止,又一劍像凌虐獵物般的割開乙空的背。他知道該一劍刺穿乙空,偏偏他仍是做不到。
“啊……”乙空的身子縮了一下,臉全被淚水糊在一起。“白羽不怕……不怕……”靠著白羽的耳朵,乙空細聲安撫。
而不遠處,正躺著一支灰色小狐,皮毛全被溼粘的血液沾在一團,恐怕早沒了生氣。
“師父……為什麼?”乙空含著淚水望著千江,希望千江能回覆神智。
可是千江僅僅呆了半晌,又舉劍想要刺入乙空的身子。乙空逃不掉了,看他的雙腿已被折磨的皮開肉綻。金凌見情勢不對,不知打哪兒來的蠻力,以百米速度趕至,用頭撞開千江。
千江踉蹌兩步,跌坐在地。金凌見機不可失,又撿起石頭扔向千江。
千江沒來得及閃開,頭被石頭敲出一個傷口。千江著頭部,可是潺潺的血流還是溢位指縫,流了千江滿臉。
“喀!喀喀!”磚石的掉落聲響起,從屋簷下面鑽出一頭傷痕累累的白毛狐狸,月亮照印在狐狸的皮毛下,反射出驚人的血色。古云沒死,拖著步伐走向千江。
千江舊傷未好,方才又激動的舞刀弄劍,現在頭部再多出傷口,已經沒有反抗能力。古云伸出狐爪,把爪子擺在千江的頸上,只要輕輕一割,便如拈死一支螞蟻一樣簡單,可以取走千江的命。
乙空卻道:“古云,不可以……”拚命搖著頭。
古云沒有放下爪子,含恨的瞅著千江看。
乙空又是一聲懇求:“不行……他、他是我……師父。”
千江聽見乙空還是這般護著他,心頭一陣激盪,血氣上衝的結果,導致整個人昏厥過去。
古云最終心軟了,縮回爪子,移步往乙空身邊,望著乙空懷中的白羽,忍不住激動落淚。“白羽……爹爹在這裡。”古云化回人型,握住白羽柔軟的小手。
白羽還沒斷氣,顫個不停的嘴唇回應道:“古……爹……”眼皮沉重的撐不開,只能依偎在乙空懷中。
金凌撫著白羽蒼白的臉,也是溫柔的輕喚:“金兒也在,白羽乖。”
“痛……爹……痛……”斷斷續續的童音,白羽的淚珠滲出,看的眾人不忍。“金……小小……”
乙空抱緊白羽,害怕稍一鬆手,白羽也會跟著消失。“白羽,對不起……”
“不痛了,白羽,不痛了……古云爹爹在這邊。”古云親吻著白羽的小手,但白羽卻沒再給予任何回應。
“白羽,金兒會買糖給你吃。”金凌的手指遊移到白羽鼻下,他深呼口氣,強忍住悲傷與殺死千江的慾望。白羽已經沒有鼻息,看她的傷勢,也回天乏術了。
眾人除了哭,不再多說一句話。古云一直握著白羽的手,縱然白羽的手已經失去溫度,他依舊不捨放開。
乙空眼神空洞的看著白羽,那支從破蛋開始就由他養育的小鶴精,沒想到最後會死在他懷中。
忽然古云鬆開了白羽的手,跑向灰色小狐跟前,抱起灰色小狐啜泣,“小傢伙……”古云用臉頰蹭著小傢伙,不在乎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