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靳時來處理。
想到這裡,吳鈞成轉頭看向靳時。
靳時眸光深處凝著些許沉暗,英俊的五官線條緊繃著,對吳鈞成看來的目光避而不見,在眾人嘲諷指責的眼神下,他把懷裡的吳菁菁放下來。
吳菁菁喊了一聲‘阿時’,語氣裡充滿了委屈和求助。
她崴了的那隻腳紅腫著,一碰地就疼,全部的重力只能放在另一隻腳上,靳時一把她放到地上,就往後退開一步,不僅不再扶她,還當著眾人的面,語氣淡冷地問:
“菁菁,你剛才是故意絆倒這個小朋友的?”
李詩雨心裡怒意升騰,小李子是他親生兒子,他現在嘴裡卻說著‘小朋友’三個字,真的好得很。
吳菁菁臉蛋發白,想也不想就搖頭: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我親眼看見了。”
她剛一開口,安安就冷厲地指責,那稚嫩的話語裡自有一股子讓人信服的高貴和威嚴,在場的人都忽略了他的年齡,無條件地相信他的話。
吳菁菁苦著一張臉,耐著性子向安安解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剛才阿時抱著我,我怎麼可能看見迎面跑過來的小男孩,我又不認識他,怎麼可能故意絆倒他。”
“就是,這位小朋友,你肯定是沒有看清楚,菁菁一個大人,怎麼可能故意絆倒一個小孩子。”
吳鈞成呵呵一笑,彎了腰,一臉溫和慈愛地看著安安。
安安眸光掃過他帶笑的臉,薄唇抿了抿,轉頭看向吳菁菁。後者連忙點頭:
“安安,你真的沒看清楚,我沒有故意絆倒那位小朋友。”
安安抿緊了唇瓣,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給她最後一次機會,等她承認錯誤。
李詩雨給小李子檢查了一遍,他除了胳膊上擦破一塊皮之外,沒有別的傷,但看在她眼裡,心裡,卻是疼得一抽一抽的。
聽安安說小李子是被吳菁菁故意絆倒的,她所有的心疼便化為了層層怒意,平日溫婉文靜的她,對任何事,都有可能忍讓,唯獨對兒子,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
牽著小李子來到安安身旁,李詩雨眸光冷厲地射向吳菁菁,冷聲質問:
“吳菁菁,你有任何的怨恨可以衝著我來,我兒子只是一個孩子,你怎麼能這麼蛇。蠍心腸,對他下狠手的。現在當著大家的面,你馬上給我兒子道歉!”
“我沒有,你不要含血噴人。”
吳菁菁對安安低聲下氣,對李詩雨,可沒有那份忍耐。
靳時見詩雨情緒激動,怕她和吳菁菁再次糾纏,此刻有吳鈞成在,會吃虧,連忙說:
“詩雨,不如你先帶小李子去做一個檢查,他剛才撞到柱子上……”
“用不著你貓哭耗子,姓靳的,你要是還有一點人性,就讓你身邊這個女人當著大家的面,給我兒子道歉。”
靳時的話一出口,就被李詩雨厲聲打斷,她眸子裡的恨意和怒意猶如鋒利的刀子,深深地扎進他心口,他高大的身軀一僵,英俊的五官線條寸寸冷硬,緊緊地抿了抿唇,轉頭對吳菁菁說:
“菁菁,給詩雨和小李子道個歉。”
“他摔倒關我什麼事?”
吳菁菁見安安不說話,她的膽子又回來了。
哪知她的話音落,安安就對站在他身旁的一名保安吩咐:
“馬上調監控!”
吳菁菁剛回來的膽兒在安安一句調監控的話語裡直接嚇飛,身子一顫,本就青白的臉一瞬慘白。
“顧叔叔,你是律師,麻煩你告訴我們一下,故意傷害兒童,是觸犯了法律的哪一條,該受怎樣的處罰。”
安安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問出一句,眸光鄙夷地掃過靳時,看著顧正廷時候,漆黑的眸子裡泛起幾分清澈純淨的光芒,不待他回答,又幽幽地補充一句:
“顧叔叔你是正義的律師,還是小李子的爸,可不能讓小李子被壞女人欺負。”
詩雨阿姨和靳時的事,小李子的身世,他都是無意中聽見他爸爸和媽媽聊天說的,知道靳時才是小李子的爸爸,他卻故意在說顧正廷是小李子的乾爸時,少說了一個字,乾爸,變成了爸。
諷刺靳時,一個當爹的,居然幫著壞女人來欺負自己的兒子。
靳時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無地自容過,在場的人,除了他們幾個,旁人都不知道他和李詩雨的關係,但他卻一下子覺得所有人都知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