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再也不給你談什麼親事了,媽不逼你結親了,媽什麼都答應你,你就呆在家裡好嗎!”
陳三太老淚縱橫,七十多歲人了,光是看著就叫人於心不忍。
“三太,您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有我在,我看老二他敢不敢走,快先起來喲!”
村長老遠看到就衝過去扶起陳三太,陳哥看到我們人來了,真就沒要往外走。
“好,小琴,咱帶著孩子回房去,別怕,咱回房!”
陳哥忽然對著家裡一個角落說道,彷彿那邊真有人一樣,說著便開啟房門,進了房間。
站起來的陳三太看到這一幕,眼淚又流了下來,看到我爺爺,她就哭求道:“一根老大哥,你見識大,幫我家老二看看吧,他、他命苦啊……”
陳三太沒說幾句就要朝爺爺跪下,爺爺眼疾手快,一伸手就托住她,嘆了口氣道:“你放心吧,先好好說說情況,這事情得急不來!”
剛剛我站在爺爺身後,我看到他好像有意無意地向那個角落搖了搖頭,這讓我頓覺後背發涼,該不會真有什麼吧!
“媽,老二沒事吧,我把趙先生喊來了!”
這時,我看到陳家老大陳斌和咱們這裡比較有名的赤腳醫生趙秧苗過來了,兩人跑得汗流浹背,趙先生四五十歲人也氣喘吁吁。
“你說你不在家看著就亂跑,剛剛要不是老太太在家攔著就真要出事了!”
村長看到老大劈頭蓋臉罵道,他嗓門大,一開口就讓人害怕,有理不在聲高,但在村長這裡,有理沒理聲音得高。
“好了,吵什麼,趙先生是來給老二打針的吧,先不用去了,他現在沒事。”
爺爺一拍村長肩膀緩聲道,隨即自己進了堂屋坐下,大家也跟著坐下了。
“老大說說,你家老二這些天哪裡不對頭。”
爺爺點了根菸,給村長他們都發了一根,我頭一次見識到了爺爺的威信,他不開口,大家都老老實實地坐在凳子上。
陳斌哥四十多歲,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點上煙嘆了口氣道:“老二看病回來就不對頭,本來醫生說他是什麼思憶成狂,得了精神分裂症,開了好些藥,吃了幾天也挺好的。可前天晚上開始,就又出了情況。”
“什麼情況?”
他剛剛才跑回來,沒說兩句就喘起來,我在一旁聽得好奇,忍不住嘴快問了出來。
爺爺瞪了我一眼,我嚇得吐了吐舌頭,其他人估計見我年紀小,也沒說什麼。
“其實不僅老二不對頭,我那半拉小子也出了些情況。自從我帶兄弟回家,我那小子睡到半夜就哭,說他看到奇怪的東西,可又說不上來,這些天我都讓媳婦帶他回孃家住了。”
陳斌哥又繼續說道,他越說眉頭越緊,停下來猛地抽兩口煙。
“你那小子沒過七歲吧?”
爺爺半眯著眼睛,微微仰著頭問道,不像問人,倒像是在問天。
“沒有,我那大孫子才五歲半,要不是老二家的命苦,我年底也能抱上小孫子了……”
陳三太接了一句,沒說完又哭上了。
爺爺面無表情,看著陳斌哥,等他接著說。
“老二回來之後就再也不肯吃藥,他非說小琴一個人孤單,要陪她,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桂琴的墳前自言自語,誰勸都沒用!我怕他出事,就跟他睡了兩夜,可這兩夜怪事更多,說實話,就是我這個大男人都害怕!”
“砰砰——”奇怪的聲響忽然傳來。
爺爺猛地睜開眼睛,一回頭看著旁邊的房門,正是剛剛陳哥的房間。
我也跟著回頭,只見木板方面裡面像有什麼東西在撞,把木板縫隙裡的灰都震得飛落。
“小琴你別攔我,你讓我出去,帶我走吧——”
這時就聽到裡面的陳哥在不停地叫喊,似乎他被鎖在了裡面,不停地在撞門想出來。
陳斌哥看著不對頭,三步並兩步衝到房門口,隨手一推門就開了。我也伸過頭偷看,只見陳斌哥已經昏倒在地上,雙手還握成拳頭,已經打紅了。
我剛要再看,爺爺就一把拉過我不讓我看,我拗不過他,只能乖乖坐回椅子。
村長和趙先生都進去幫忙,一起把陳哥抬回床上,爺爺讓趙先生先給陳哥打一針。又讓陳斌哥先帶著老太太離家住兩天,他今天晚上要給陳哥守夜。一屋子日就留下了村長,別人都讓別回來。
我腹誹爺爺到底懂不懂,陳哥這個像是得了精神病,別在這裡耽誤人家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