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裡稍作喘息,我身上還好,都是些不太嚴重的皮外傷,頂多就是放點血痛一痛;可是驍宗就不一樣了,滿身掛彩事小,最嚴重的是左腹部一道深深的刀上,汩汩冒著鮮血,多半是傷著內臟了,我紅著眼替他包紮:“誰叫你來替我擋的,我自己明明躲得開。”
“不知道為什麼,身體自己就動了。”他痛苦的喘息,臉上卻對我露出一抹笑。
我用層層布巾替他纏上傷口,可是很快就被浸溼染紅,著急的纏了一層又一層,直到布巾全部用完還是不夠,怎麼辦?!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往外淌。
他伸手替我拭去淚珠,輕笑一聲:“別擔心,我是戴國的王呢,王是仙,不老不死的。”
我猛擦著眼淚:“別以為我是海客你就哄我,就算是王,被冬器傷成這樣,一樣有生命危險的。”
我看著他蒼白的臉上為了安慰我強撐起的笑,突然覺得自己以前那些莫名其妙的堅持盡是天真愚蠢白痴,既然我是神,使用自己的能力是理所當然的啊。
我倏的抬起手,雙手捧著驍宗的臉,直視著他的眼睛:“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說罷,利落的開始拆著方才纏好的布條。
他只是無力的喘息,靜靜的看著我,我一邊拆,一邊哭,一邊不停的重複:“一定不讓你死,我一定不會讓你死!”
不一會兒,那道猙獰的傷口又出現在我眼前,我抬起眼,看見他血色眼眸中無盡的信任,回給他一抹笑,深吸一口氣:“舜櫻!菖蒲!雙天歸盾,我拒絕!”
在兩人的注視中,那道深而長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驚人速度開始癒合,最後竟然連一絲痕跡都沒有了。
我垂下雙手,總算放下一顆心,抬頭,清晰的見到他眼中難掩的驚訝,靜靜的等著,等他開口問我。
等了很久,久到我已經有些忍受不了,他才輕輕勾起嘴角:“這就是你說的——不是一般的海客?”
我點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你不會怪我吧?”
他笑了:“怪你什麼?怪你一直瞞著我,還是怪你明明有這樣的能力還要讓我受這麼重的傷白白流那麼多的血?”
聽到他這一番話,我感動的撲上去抱住他:“驍宗,你太好了!謝謝你相信我!”
他輕拍著我的背:“紫彤,我也要謝謝你,謝謝你來到我身邊~”
我微微一驚,這句話~好像告白~
感覺他因為失血變得冰冷的唇貼上我的,那攝人的寒冷卻霸道得近乎瘋狂,毫不客氣的掠奪了我所有呼吸,我心中矛盾掙扎的思緒被他這樣的吻給吞噬,再也沒有辦法仔細思考,只能無力的倚著他,迎合著他……
那吻持續了很久,直到我以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他才意猶未盡般的離開我的唇,在我的頰邊頸間流連片刻,才將我緊緊摟在懷裡,他深深吸氣,吐氣,然後說:“今天時間地點都不對,以後慢慢來吧。”他的話有些寵溺,有些霸道,卻讓我紅了雙眼,我心中既感動也愧疚,為什麼我要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轍呢?上次是賽那沙,這次是驍宗,我該怎麼辦呢?
我曾經只是那麼一個平凡普通的女孩,只是喜歡成天泡在動漫言情中幻想那浪漫熱切的愛情。成為仙,成為神,成為這虛幻世界的主宰,我也許是太洋洋自得了,才會這麼不顧後果的牽連上這麼多人,改變這麼多人的命運和感情……
我不願意承認自己無情,也不願承認自己多情~可是,也許,我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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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國都鴻基越來越近了,驍宗說照這樣的速度,明日晌午應該就能到達國都鴻基,這天半夜,耳邊傳來了久違的陰柔笑聲,我知道是寒瞑回來了,問他事情辦的怎麼樣,他說偽王阿選是個白痴,憑他那麼一個直腸子莽夫估計很難成大器,看來他背後多半還是有幕後推手的,至於到底是誰,寒瞑說短短几天,又急著回來找我,實在沒有查出來,看來這個幕後的傢伙也是十分精明謹慎的,日後有好戲看了~
死狐狸很敏感的察覺到我和驍宗之間的曖昧,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我雖然不太爽它,但是此時有它在還是更安全的,只好忍了它。順便讓它去把周圍埋伏的敵人全部解決掉,正好滿足了他血腥殺戮的本性,他開開心心的咧著一嘴尖牙去了~
驍宗摟著我倚在樹幹旁淺眠,我靠著他厚實溫暖的胸膛,卻始終睡不著——我告訴自己要疏離驍宗,不能再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可是我們總要互相扶持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