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都是抬舉你了。
隱藏在萬千的化身中的成歌,心裡沒由來的猛地一抽,心裡一種說不出的危機感,就好像是當初還沒有入修行的時候被鷹鼻子和溺死鬼盯著的那種感覺。心念一動,腳下的探幽步再次踏動,悄無聲息之間已經改變了自己的方位。
就在萬千雪亮的劍光距離嚴少卿不足一丈的距離的時候,嚴少卿負槍於背後的右手猛然一握,閉著的雙眼猛地一下睜開射出一道神光,寒矛如電般鑽出。
兩人出招極快,眨眼之間無數道人影的異象已經消弭無蹤,場中又只剩下了兩道人影。
成歌倒在不遠處的地上,從左肩到右腹被撕裂了一條一尺半長的猙獰傷口,鮮血汩汩的流出,所幸的是沒有什麼內腑之類的臟器從傷口中湧出。看來只是看似慘烈,實際上應該只算是比較重的皮外傷而已。
嚴少卿依舊站在原地,右臂橫矛於側,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樣。
“讓我看看你的壓箱底的手段吧,你這一招雖然算得上精妙,但是以你現在的修為依然傷不到我分毫。”嚴少卿提矛在手,看著半躺在地上的成歌說道。
在剛剛的那一剎那,成歌雖然提前預料到了危險悄然改變了方位,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已經瞞過了嚴少卿。但是嚴少卿是何等的修為,雖然暫時被迷惑但是很快就醒悟過來,將已經悍然刺出的寒矛猛地一拉,硬生生的改變了方位,划向成歌已經改變過的方位上。既然已經矇蔽不了嚴少卿,成歌就回天乏術,這才有了成歌受傷落地的一幕。
聽到嚴少卿的這句話,沒有傷你分毫?成歌的嘴角抽了抽,扯起一個自認為璀璨卻實際上十分難看的笑容。就在成歌嘴角的笑容剛剛平復,嚴少卿還準備出言諷刺成歌死鴨子嘴硬的時候,嚴少卿的左肩悄然落下一塊錦緞。
白皙的肌膚裸露在外,嚴少卿覺得有些微微的涼意,心中的涼意卻比這更甚。低下頭看著裸露出來的那一塊,一條不足寸許的細小傷口出現在嚴少卿的肩頭,幾滴鮮紅的血珠猩紅刺目。
“你是什麼時候下手的,我怎麼不知道?”嚴少卿的心中驚訝莫名,本來以為只是憑著一時的好奇更有幾分少年意氣去對決的對手,怎麼也不可能傷到自己,沒想到在陰溝裡翻船。
成歌將手中的風泊在地上狠狠的一插,撐著風泊顫顫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臉上的神色異常的精彩,既有因為身上的傷口的牽扯而抽搐,又有陰謀得逞的得意,幾種情緒交融在一起,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成歌現在的臉色。
成歌站起來之後,一邊緩緩的將插在地上的風泊一寸寸的抽出,一邊笑著看著嚴少卿一眼,似乎是要故意嘲笑嚴少卿一樣,本來可以一下子就抽出的風泊在此刻卻異常的緩慢,一分一毫的刺激著嚴少卿。
嚴少卿對著左肩吹出一口氣,剛剛從面板下浮現出來的幾滴血珠還沒落穩就被隨風吹落,血如雨。嚴少卿不愧是身經百戰的高手,對成歌故意做出來的羞辱動作視而不見。
“成歌,我越來越對你感興趣了,現在就拿出來你壓箱底的劍四吧,我們傾力一戰如何?這一戰過後我可就要入辰藏了。”根本沒有被成歌的小動作影響到分毫,反而燦然一笑。
既然沒有對嚴少卿造成絲毫的影響,成歌也就收起了那些個小動作,在坦蕩的人面前沒必要玩這些虛的,就算是玩了也沒用不是。
修者的體魄遠超常人,就在這片刻的時間裡,成歌身上猙獰的傷口就已經停止了流血,嚴少卿身上不足寸許的小傷口更是消弭無形。
兩人再次對峙,氣機牽引如山如嶽,動輒之間將是毀天滅地的力量。
淵渟嶽峙,恐怕是現在兩人之間最好的寫照。嚴少卿和成歌都知道成歌此刻一旦出手,絕對是鋪天蓋地的狂暴,甚至於成歌都不知道從來都沒有全力施展出來過的劍四到底有多麼恐怖的力量。
下意識的,成歌緊了緊右手中握著的風泊,嚴少卿轉了轉手中的決意矛。
成歌氣機瘋狂的流轉,眼神一縮,手中蓄勢已滿的劍四就要悍然出手,不遠處一聲暴喝驟然打斷了成歌的動作。
成歌扭頭看去,睚眥欲裂。
只見不遠處的林間,一襲白衣森然。
來人正是跟成歌從最開始進山時就結下了大梁子的韓豐丘,若是僅僅只是韓豐丘出現在此刻,以成歌現在的修為還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可是當成歌看清楚了韓豐丘手中的兩件事物的時候,頓時恨不得將韓豐丘當場剁成肉醬然後丟到山中去喂野獸。
“哈哈哈,成歌,你沒有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