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體內絞痛,喉頭湧血。抬起頭,看見無二為了助他已經身死,抑制不住的淚水狂湧。
無二雖然一直喊他為恩公,其實他已經把無二當做最好的朋友。朋友之死,頓時激起懷空的高昂戰意。他忍住疼痛,赫地站起身,雙掌向前一探,頓時身體內一股強悍的力量如潮水般奔湧出來,正是昔年吸納而來的部分龍龜血的力量。
勁力一吸,原本解體散落在地的天罪刃片如游魚搶水般向他的掌中聚來。一時間,錚錚錚的金鐵之聲銳響。天罪再次組合,已化作一柄黑鐵大刀。
刀鋒漆亮,散射著月光盡是寒茫。
森寒的刀茫就如此刻懷空的心,充滿肅殺。
“無二,我懷空對天發誓,一定為你報仇!”
吼聲一出,四周草木震顫,懷空人隨刀動,和天罪化作一道漆光。向青銅面具人穿去。
“不自量力!……”
青銅面具人雙掌一翻,又一柄寒冷冰槍出現在手中,提槍一抖,迎著竄來的懷空刺出。
槍尖與刀尖瞬間對上,半球壯的兩堵氣牆爭鋒相對。青銅面具人也不禁微微心驚,“這小子明明已受重傷,為何還能釋放出這麼強大的殺傷力。”
驚訝之中,聽聞轟然一炸,冰槍瞬間粉碎。凝聚空氣中水分而成的冰槍始終抵抗不住天罪神兵。
懷空抓住這個機會,持刀向前一送,刺破對方的防禦直向他的胸膛刺入。
天罪刺中青銅面具人的胸膛,如刺中堅鐵。叮的一聲,再也刺不進分毫。懷空心頭一震:“莫非他的身上穿戴著天罪不能破開的衣甲?”
其實青銅面具人身上並沒有衣甲,而是在被天罪刺中的一瞬間裡,陡然騰起真氣產生了一層層薄薄的冰甲覆蓋。
這!到底是什麼可怕的武功!
懷空不得而知。持刀的手暮地一用力,天罪順勢一劃,變刺為劈。貼著對方的身體斜斜劃出。
咔嚓一聲,覆蓋在青銅面具人身體上的冰甲開裂,天罪在他的胸前劃出一道血痕。
但是,再也進不得分毫,懷空奮力一擊,始終只能傷他皮表而已。
青銅面具人目光一凝,怒叫道:“好小子,竟然傷我,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他抬手一推,滾滾的玄冰寒氣送出,猛擊在懷空頭頂之上。
懷空慘叫一聲,人如紙鳶般倒飛出十多丈,砸在地上又彈起,彈起再落下,才動也不動躺在地上。
青銅面具人正要上前再補一掌,忽然,遠方傳來了一聲呼叫:“什麼人在那邊?”
西嶺笑佛第一個認出那個聲音,大叫道:“主公,不好!是慈覺的師弟一優!……如果被他發現我們,只怕立刻會呼叫眾僧前來……”
“怕什麼?老子再把他殺了就是!”青銅面具人手上不停,又向懷空落地之處猛擊了一掌,但凌空出掌,威力弱了許多。
西嶺笑佛已上來拉住他,焦急叫道:“主公,一優輕功了得!‘水挪移’之法極其詭異,要殺他一時只怕不成反而會把他驚走,快走吧!你聽我的沒錯!……真影響了大事可不好!……”
遠方的一優又吼了一聲:“到底是誰在那邊!再不說話我要過來了!”
青銅面具人估摸著剛才那一掌拍出去不聞懷空慘叫,以為他已經死了,冷哼一聲,終於一閃身,隨著西嶺笑佛遁走。
空蕩蕩的夜,月光灑滿大地,這邊又陷入沉寂中。
由於夜色灰黑,一優並不能看清楚這邊的詳細情況,見喊了兩聲沒人應答,挪步奔了過來。
走近了,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看去,銀白的月光下躺滿一地的屍體,都是捕塊裝束的六扇門中人。
一優猛拍腦門,嚇得不小,吼聲大叫道:“殺人了,不好,快來人那!後山殺人了!……”
他的吼聲灌注內力,這麼一吼,頓時遠遠傳盪出去。
在殿堂中久候懷空不至的白伶這時正帶著屬下捕快往後山尋來,聽見聲音快步奔近,看見了滿地的屍體,心中一酸,眼淚嘩啦啦流下來。
“懷空!懷空!……”白伶悽聲大叫著四處找尋,終尋見懷空的屍體,撲上去一探鼻息,尚還有微弱的氣息。趕緊扶起灌入真氣,但真氣根本灌不進去,他武功太低,實在無力救援懷空。
跟來的一眾捕快圍在懷空的面前,悽聲呼叫,但始終叫不醒懷空。懷空平時對屬下們最好,那些捕快雖然是男人有淚不輕彈,但都可以看得見,每個人的眼中都盈滿了淚水,只是沒有如身為女子的白伶哭得那麼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