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能這樣做!”比起工程師協會的過河拆橋,藥劑師協會這一招釜底抽薪才是真正讓楊楚肉疼心疼肝疼渾身上下都疼。
秘書乙無法回答,藥劑師協會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封律師信發過來,連半點解釋都沒有。
“我要告他們!”楊楚憤怒的吼道。
楊楚的確可以控告藥劑師協會,也可以告工程師協會。告他們單方面撕毀合同,告他們沒有契約精神,告他們濫用職權。
可就算是告贏了又如何,一場官司持續的時間短暫一兩年,長則三五年,就算龍雲製藥贏了,也輸掉了時間輸掉了先機輸掉了競爭力,吃虧的還是他們自己!
可以說,藥劑師協會抓住了龍雲製藥的死穴,給他們來了一個致命的打擊!
至於內中原因,不問可知!
楊楚真的有些怕了。工程師協會尥蹶子,他還可以想其他辦法解決。藥劑師協會這一手卻是切斷了他所有的念想,逼他走上絕路。
“混蛋高遠,混蛋!”楊楚痛罵著,卻根本忘記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楊楚還在暴怒,秘書丙哭喪著臉走進來,手裡拿著好幾份檔案。
“又是律師信?”楊楚問道。
秘書丙驚恐的點點頭道:“是……是武學研究院,京都市政府,職業武者協會來的律師信,他們都要斷絕和咱們龍雲製藥的合作……”
“滾,讓他們都滾!”楊楚已經麻木了。
秘書們噤若寒蟬,她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些律師信措辭嚴厲,語句兇悍,擺出一副我就要跟你們龍雲製藥斷絕關係,隨便你們怎麼告都行的無賴姿態。
以往都是龍雲製藥耍無賴,如今碰到一群耍無賴的前合作伙伴,竟然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就在楊楚快要氣瘋的時候,秘書丁來了。她就像是花刺子模的信使,倒黴催的正趕上老闆心情最不好的時候,剛進門就被一個水杯砸在腳邊,嚇的怪叫一聲,兩腿一軟就跪倒在地,手裡的檔案也摔了四散飄零,似乎預兆著龍雲製藥的某種下場。
“又是誰,還有誰?我就問,還有誰?”楊楚怒叫道。
“是……是軍藥……”秘書丁快哭了,用顫抖的聲音道。
“軍藥!”楊楚一呆。
甲乙丙三位秘書也都呆住了,軍藥股份?
龍雲製藥家大業大,可跟軍藥股份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
軍藥股份也就是沒工夫摻和民用市場那點事,不然隨便弄點產品出來,所有制藥企業都得靠邊站。
即便是楊楚背靠謝忠良這個大靠山,在和軍藥股份打交道的時候,也自動矮了三分。沒辦法,對方是一個龐然大物,隨便打個噴嚏都夠龍雲製藥吃飽,跟這樣的企業合作,不低三下四一點是不可能的。
如今龍雲製藥牆倒眾人推,軍藥股份也來了訊息,難道又是一封律師信?
楊楚渾身抖個不停:“軍藥怎麼了?”
秘書丁道:“軍藥……軍藥……”她結結巴巴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白痴!”楊楚等不及,衝過去撿起律師信,一目十行的掃過去之後,如遭雷噬。
“軍藥要跟我們解約!”
軍藥股份是龍雲製藥的採購商之一。每一年,凝神丹等二十幾個龍雲製藥的優勢品種之中,都有大概三分之一的數量是出售給軍藥股份的。
靠著這一筆銷售,龍雲製藥算是間接打入了其他民企無法進入的軍用市場。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謝忠良的斡旋,軍藥股份和龍雲製藥心照不宣,一個轉手就能大賺一筆,一個能開拓更大的市場,算是少見的雙贏局面。
最近幾年,軍藥股份一直都是龍雲製藥最大的單一客戶,貢獻了三成左右的銷售額。
如今,軍藥股份居然提出要解約,這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劈的楊楚站立不穩,眼冒金星。
“完了,完了……”楊楚喃喃自語:“不,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要找謝元帥!”
楊楚忽然瘋了一樣抓起電話,撥打謝忠良的電話。他要向謝忠良求救,期盼著元帥的命令讓軍藥股份回心轉意。
“嘟……嘟……嘟……”忙音傳來。
楊楚不死心的又撥一遍,兩遍,三遍……十遍,二十遍……無論他撥打多少遍,永遠都是忙音。
謝忠良秘書的電話,忙音。
謝忠良家宅的電話,忙音。
謝忠良兒子的電話,依然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