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中穿過並打結,“銅錢,不對,不是銅錢,這是做什麼用的?”乍一看是枚銅錢,可仔細一瞧,正反兩面刻著奇怪又精緻的花紋。
項十三道,“若有天你需要幫助,就拿這枚銅錢去找一家叫太平的客棧。”
“太平客棧?這是你的信物嗎?”在她看過的武俠片,信物好像都是戒指、印章、玉佩之類的,他弄了個與眾不同的銅錢倒是ting獨特的。
項十三點頭,“斗方鎮還沒有太平客棧,不過很快就會有,對了,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要告訴別人。”莫離想過去劃清界限,若他知道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家裡人也不能說嗎?”他說話的語氣好慎重,讓她頓時覺得手上東~西沉甸甸的,把東~西遞回去道,“我應該用不到,東~西還給你。”
項十三不接,手背在後面,往後退了一步,道,“或許將來會用到,你收著吧。“頓了頓,又補充道,“即使用不著,就當我這個朋友給你的留念!”
他這麼一說,花葵覺得特別的傷感,小樹是她的第一個朋友,因為某些事情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黑心村,再相見已不知何時;十三是她第二個朋友,和他做朋友很平淡,卻也很舒服,可是男女有別,兩人不能走的太近,而且他也不屬於這裡,離開是遲早的事。
她撇撇嘴,略傷感道,“若是有緣,應該會再見面的。”只是希望渺茫,說這種話也不過是自我安慰而已。
“會有緣的。”項十三異常篤定道,只是花葵此刻尚不明白他話中有話,只當是安慰自己,對他抱一感激的淺笑。
花葵握著手中的銅錢,猶豫了片刻收回,“好吧,我就收下了,在這裡先謝過你的好意了。”
“你說的,我們是朋友,不用客氣的。”項十三用她之前說過的話反駁她。
花葵失笑,點頭附和,“對,是朋友。不過你的朋友提醒你,夜深了,該睡覺了。”
項十三應了一聲,和她道了晚安,目送她端著洗腳盆去廚房裝滿熱水後端著回房間,心頭卻是悵然,朋友?希望下次見面時她還能這麼想!這是他認識的第一個女性朋友,說不上深交,但平平淡淡的讓人很舒服,她真誠、單純、樂於助人,相處起來完全沒有壓力,他想,這是他第一個心交的朋友,也會是最後一個。
花葵泡過腳再出來潑髒水時,項十三已回房,房裡的燈也熄了,該是已睡下。堂屋的燈還涼著,花葵想了想朝廚房走去。晚飯還剩了很多粥,她盛放在盆裡,現在已涼透。她往鍋裡添了兩瓢水,把盆放鍋裡,點了兩把乾草扔到灶洞,約莫兩盞茶功夫,涼粥溫熱,她盛了一碗端去堂屋。
房間裡,項大嬸靜坐在chuang前,雙手緊握~住項老爹的,嘴裡咕咕噥噥的說著什麼,項老爹還沒醒過來,許是麻服散的藥效早過了,他疼的眉心簇起,額頭不停的冒汗,項大嬸就拿著手絹幫他擦,輕輕柔柔的動作似乎有魔力,很快項老爹的眉頭就舒展開。
花葵感覺眼角溼溼的,抬起手指一抹,才知道自己流淚了,抹掉淚水,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她走過去輕聲道,“項大嬸,你吃點粥吧!”
項大嬸擺擺手,表示自己沒胃口,花葵不放棄的把碗遞過去,“項大嬸,您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能病倒了,否則你讓我和小滿怎麼辦?”
聞言,項大嬸抬起頭,瞧她似乎有些不一樣,眼中是滿滿的擔憂,卻倔強的不肯表現出來,故作堅強的淺笑著,這麼看她好像突然間長大不少,項大嬸接過碗,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吃起來,沒什麼味道的白粥,卻是吃的她心頭五味陳雜,有欣慰、有不捨、有感動、有驕傲……她的小姑娘,終於長大了……
“鍋裡還熱著粥,項老爹醒來可以吃點。”花葵拿過項大嬸手中的手帕幫項老爹擦汗,視線落到泛白的雙唇時咬了咬牙,從沒見過如此脆弱的項老爹,讓她心疼又難過。
“項大嬸,下半夜我來守著項老爹。”
項大嬸把空碗遞給她,拿著手帕揩嘴,“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時候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不,下半夜我來替你。”花葵非常堅持,守著空碗離開~房間,輕輕的掩上門。
項大嬸對著昏迷的項老爹道,“你這一受傷,小葵突然間就長大了,不過我寧願小葵不長大,也不想看到你受傷,寒袖,快點醒過來吧啊,不要嚇我,不要讓孩子們擔心,好不好……”
花葵把莫離的被子給了項十三,今晚兩人只能在一張chuang上睡覺,莫離已閉眼躺下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