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
有他,真好……
離元宵還有些日子,但江南一帶的災民,已然往京城而來。
瞧著暗衛給北宮逸軒送來的信件,寧夏眉頭一蹙,“地方的摺子,不是說災情不嚴重嗎?”
而且知曉原文災情,早就做了應對,怎麼還是這麼多災民?
北宮逸軒亦是無奈,“京中太后的人是抽了,可地方上的人,卻是還未除盡;再加上北宮榮軒在暗中搞鬼,我又不敢太大動作,實在是沒法子。”
水災未至,他不可能與小皇帝提災情一事;又不敢大動手腳;再加上地方官員貪贓枉法,亦非他能處理。
前些日子京中發生的事也不少,他的人手已經分的七七八八,實在是沒辦法再去顧及災區。
“太后和北宮榮軒的人,將朝廷撥下的銀子吞的乾乾淨淨,非但如此,還有人在災民中造勢,言朝廷無所為;故此災民往京城湧入。再加上地方官員壓下不表,亦或謊報災情。皇上知曉此事時,已是晚了。”
說道間,北宮逸軒將手中信件丟進火盆,看著火光升了起來。
說起來,前些日子沒人是清閒的;小皇帝忙著鞏固皇位;眾人亦是忙著算計,至於災情一事,著著實實是顧不上的。
災情已經發生了,如今說的再多也是沒用;眼瞧著元宵將至,只怕小皇帝會在宴上提起此事。
“既然如此,你與蘇江一帶的官員可是撇清關係了?”她可沒忘記,北宮逸軒敗的關鍵,就是蘇江一帶的叛徒所致。
如今小皇帝正尋著機會拿北宮逸軒的錯處,若是將這事兒送上去,不是給了小皇帝機會殺他?
這一點,北宮逸軒自然是明白的;摟著她坐於位上,柔聲說道:“那些人已然背叛了我,如今與北宮榮軒的聯絡最多;待皇上查證據之時,直接查到北宮榮軒頭上去。”
“如此便好。”
回話間,寧夏手上動作未停;瞧著她手中的衣裳,北宮逸軒拿起來瞧了又瞧,“昨日才尋來的料子,今日便做了衣裳了?”
昨日提起蘇江一行怕是在所難免,寧夏讓他去尋一些彈力較大的料子,最好是黑色的,或者灰色的。
他一搜羅,倒是從王府的庫房裡找了不少出來;昨兒夜裡才拿來的料子,她這都裁剪出來,開始縫製了。
“若真是免不得去走一遭,我還是先做些登山服的好;原文裡,蘇江一行可不比雪域事兒少,提前做好準備,有備無患。”
雪域一行,原文裡可沒那麼多的麻煩;蘇江一行才是山塌,洪流不斷;若是不做好準備,只怕她到時去了,又是個累贅。
聽她這般說,北宮逸軒瞧著衣裳若有所思。
讓她去,危險重重,他不放心;可將她留在京中,小皇帝多方算計,他更不放心!
相比之下,還是將她帶在身旁時時照看著,心裡頭踏實些。
“府上這般多的人,何必自個兒忙活?給秋怡她們去做便好,你別傷了身子。”本來身子就恢復的不好,再這麼操勞,如何受的住?
自家男人的擔心,寧夏自然是明白的;將袖口縫好之後,衝他一笑,“我只是先做個樣衣出來瞧瞧;我也沒做過成衣,不懂得做出來效果如何;若是有什麼不行的,到時讓她們再改改。”
瞧她蒼白的面色,北宮逸軒含笑的眸子裡,透過一抹深沉。
那一日她進入夢境之後,每晚都會發惡夢;能睡的時辰,實在是少。
儘管夜裡點了安神香,她卻總是被夢驚醒;一身的冷汗,將衣裳溼透。
白日裡乏了去休息,卻是一點兒動靜便睜了眼。
短短几日時間,她這身子便越發的瘦弱,清減的面容看的人心疼不已。
“其實,我最喜歡第一套桃色的情侶裝;一直想做一套我喜歡的款式。”或許最初的,永遠都是最美的。
想到他初次穿著桃衣之時,那美豔模樣,寧夏眸中便是泛起陣陣光芒。
北宮逸軒想起她提過的緊身衣,心裡頭也是一軟,“蟬兒喜歡,怎樣都好。”
自家男人這般好,寧夏心裡頭真是軟的似水,放下衣裳,拉著他起身,“逸軒,不如,你教我高山流水的曲子。”
那人看著她的笑,點了點頭,“好。”
昨日與她奏了一曲,她便十分的愛;她說與以往聽過的不同,聽起來更讓人心態平靜。
書房中,那曲高山流水並不流暢,偶爾停下,是他與她輕聲說著撫琴之道。
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