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都知道,你不必再提醒,我當然會做到……好,再說一次,不是很重要的事,不要打電話找我。”
石曜低頭看著手裡的手機,臉上的線條緊繃,薄唇緊抿。
房間裡,季默羽掛上電話,面容凝重。
石曜悄悄地離開了她的房門口,緩緩走回自己的書房,再一次將門鎖上。
在他走向窗邊時,他等的電話如期而來。
“石先生,是不是如我所說的,季小姐還有另一支你並不知道的手機?這就代表她隱藏著不能透露的秘密,而且那個電話號碼顯然不能讓你知道。”
石曜沉默著。
“我也知道你在調查我,不過只要我不想露面,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是誰。”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石曜冰冷的嗓音彷彿來自地獄。
“因為我也被人騙過,深切的瞭解被人欺騙的滋味並不好受,所以不想你被蒙在骨子裡,在你的身邊正在進行著一個巨大的陰謀……”對方低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聽不出是男是女。
“如果是這樣,你就應該把話挑明瞭說,到底是什麼陰謀?”石曜儘量的拖延時間,希望裝在他手機裡的追蹤器可以查出對方的位置。
“你不親自調查真相不是太無趣了嗎?我不是慈善家,並沒有義務告訴你,這一切都要你自己去發現。”
石曜陰鷙的眼裡射出暴怒的光芒,他的聲音卻益發的沉穩平靜。“如果你只是打電話來說一些意味不明的話,不也一樣無趣。”
“看來你有點相信我的話了。那好,我給你一個線索,明天季小姐會去上一次我告訴你的地方去見一些人。只要你弄清楚她去做什麼、見的又是些什麼人,自然會發現事實的真相了。”
電話很快的被切斷,石曜立刻打給許航。
那一晚,他沒有回房間,通宵都在書房裡忙著。同樣的,季默羽坐在漆黑的房間裡,也是一夜未眠。
石曜沒有來追問她沒有下樓吃飯的原因,雖讓她很感激。但他沒有來,又讓她感到遺憾和失落……
她這種矛盾的心情,如此優柔寡斷的自己,連她自己都討厭極了。
什麼叫作繭自縛,她終於有了刻骨的體會。
這一切,必須有個了斷。握緊的雙拳,一直都沒有鬆開。
她看著天空慢慢放亮,知道又是新的一天開始,而自己,也要做出決斷了。
天空灰濛濛的,看來應該會下雨。
“雪”用冷漠的表情望著天空,似乎對天氣的變化無動於衷。
她正在開車,如往常般的小心。一路上,她不止注意著前方,也提高警覺觀察後面有沒有人跟蹤。
來到臺灣的這些日子,的確是沒有再發現那一群追殺她的神秘人物。看來他們這次的計畫很成功,不假時日,也許就能查出對方的目的和幕後主使者。
她並不太喜歡臺灣的天氣,太潮溼了,和她生長的美國完全不同。她喜歡拉斯維加斯火熱的陽光,還有那裡充滿著不可知的機運與變化。
她將車停在一處鐵門前,立刻,鐵門無聲的向兩側滑開,她將車子駛入,鐵門又再度關上。
“雪”俐落的走進位於半山坡的度假別墅,直接走到客廳。
“最好還是趕緊離開,不要引起臺灣警方的注意……”她無聲走入客廳時,聽到“樹”冷靜的聲音。
“怎麼了?被人發現了什麼?”雪停下腳步,目光掃過在座的兩個人。
“雪,你怎麼會來?!”風從沙發上起身,眼裡有著驚訝。
“你們不知道我會來?可是昨天我接到小羽的電話……”雪如凝脂般的臉上掠過驚異。“她沒有告訴你們?”
“你這個妹妹做事實在是太大膽,她居然敢和你聯絡!”風灑脫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譏諷。
“她說你們有麻煩,並且轉達你們今天要和我見面的訊息。”雪坐在靠牆的沙發上。“我也不喜歡接到她的電話,因為太危險。”
“我們的衛星電話雖然在理論上不會被監聽,但是這世界沒有百分百的事。”樹抿了下嘴角。
“你們剛才在說要離開的事?難道有人發現你們的身分了?”雪可以感覺到他們對她妹妹的不滿,可是她已經不想再和他們爭論這些——從她提出計畫後,他們就沒有表示過贊同。
“我發現有一些便衣員警經常在我們周圍徘徊。”風的表情難得的嚴肅。
“也許並不是調查我們,我們在臺灣沒有采取任何行動,而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