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杯白蘭地就好。”雪抬起慘白的臉,眼神空洞。
“好。”樹立即倒了一杯白蘭地給她。
雪一飲而盡,握著酒杯的手終於停止了顫抖。
“我沒事。”她看著監視器,石曜已經走到臺階前。“該是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
雪用手輕觸身邊的按鈕,瞬間,一道白色的牆由上滑下,將一整面牆的監視器,包含別墅每個角落畫面的監視系統遮掩住,變成純粹平凡的一道牆。
石曜走上門階,眼前是敞開的大門,沒有人出來阻攔或迎接。
他繼續向前行,走過門廳,走進客廳。他的未婚妻季默羽就站在屋子中央,黑白分明的眼睛,蒼白的臉蛋,渾身散發出一種沉沉暮氣,好似木偶般毫無生氣。
石曜逕自走到她面前,一股揮之不去的沉重感,緊壓在他的心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低啞的問。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她悠然開口,聲調毫無起伏。
“在我從倫敦回來的那天,曾經接到過一通匿名電話。”石曜深邃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看著她。“我擔心,所以做了些調查,卻什麼也查不到。”
她濃密的睫毛微微的顫了下,眼神更加透明。
“之後又接到過幾次匿名電話,對方告訴我,你的身上藏著許多秘密,並且一直在欺騙我。”之前他還希望那些電話只是無聊人士的惡作劇或惡意中傷,可是此刻,當他看到她那種無盡悲傷的眼神後,他就已經有所覺悟。
“我不想再猜疑,也不想再擔心,所以選擇來這裡見你,如果什麼事都沒有,我們現在立刻就回家,就算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我也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
是的,這就是他要對她說的話,即使她欺騙他,他也要聽她解釋,並且兩人一同來面對。石曜伸手握住她蒼白小巧的手——她的手心一片冰冷。
“我們是未婚夫妻,沒有什麼事不能解決。”石曜這才用凜冽的眼神掃過她身後的兩個男人。“現在你能告訴我他們是誰,你在這裡又是為什麼嗎?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麼,我都不會背棄我們的誓言。”
“他們是誰我不能說,而且也和我們之間的事毫無關係。”
季默羽的手指不自主的痙攣,雖然他的手很溫暖、很堅定,充滿了讓人留戀的觸感,但她卻不能再握住這雙本就不屬於她的手,不能再貪戀任何不屬於自己的溫度,還有……愛情。
“風,請你告訴零,讓他把我妹妹帶過來,我有話要對她說。”她輕柔的說,視線卻一直凝視著石曜,只是她的目光空洞,彷彿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
石曜眉宇微蹙,握著她的手更加用力。
“我的確一直在欺騙你,從我們在紐約見面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在騙你。所以,你不應該對我說剛才那些話,也不應該再繼續握著我的手……”她空洞的目光往下移,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請你放手。”
石曜捏緊她的手,眼裡精光暴射。“你不把話說清楚,我不會放手!”
季默羽沉默的低著頭,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眸裡,漸漸的瀰漫著水氣。
“你這個人太固執了,為什麼要這麼有責任心?為什麼就不能稍微自私一點?我騙了你,你還不明白嗎?從頭到尾就沒有什麼失去記憶的事,我根本沒有失去記憶……”
“石曜,石曜!是你在那裡嗎?我聽到你的聲音了……石曜!”
季默羽的話還沒說完,石曜耳邊卻又響起了另一個“季默羽”的聲音,那般熟悉的語氣和語調!
他茫然的回頭,但右手還是緊緊握住雪的左手。
“她根本就不是季默羽,我才是季默羽!石曜,你聽到了嗎?她根本不是我,她是我的孿生姐姐,她把我囚禁起來,想要假扮我佔據我的身分!石曜,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啊!”
他看到牆上那一個大型螢幕上,正在說話的人——默羽?!
雪抬起眼,看著畫面裡的妹妹,面如死灰。
是的,她並不是季默羽,而是代號“雪”的女子。
“姐姐,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我?你怎麼能不顧我們的姐妹情而想取代我,用我的身分活在這個世界上呢?”季默羽有著一張和雪一模一樣的容顏,連嗓音都相似得幾乎無二。
“季默羽”的表情哀慼,聲音悲憤,聲聲指責著“雪”。
雪的身體搖晃了一下,而一直握著她的手,也在剎那間鬆開了。
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