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定神閒的微笑著。
然而她的內心絲毫不平靜,遠遠的,她看著石曜。
她還是無法明白他出現的理由,他說她欠他解釋,可是先前在電梯裡他卻說了許多讓她感到困惑的話。
他到底要做什麼?
等一下她就會離開紐約,到一個石曜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所以,不管他要做什麼,都和她無關。
她不想知道,也不想見到他——不,後一句話是謊言。
她明明那麼思念他,一直想再見到他英俊堅定的面龐,只要看到他,她就會覺得溫暖和安心……
石曜轉過身,他也看到了她,並且大踏步朝她走來。
雪的心跳又變得紊亂,他應該不會在宴會上對她怎麼樣,所以她要保持鎮定,維持微笑,用她完美的演技欺騙他就行了。
“小心!臥倒!”石曜突地衝著她大聲一句。
同一時刻,她也發現了那把槍——一名侍者突然出現,並且用槍指向她。
她一定能夠躲得開……如果是平日,可是,今天她居然有剎那的心慌,動作也在眨眼間變得遲緩。
子彈已經劃破空氣,以驚人的速度朝她飛來。
她的眼前倏地一黑,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她撞倒在地,鮮血開始染紅地板,她的身邊開始充斥著尖叫聲和腳步聲。
受到良好訓練的身體終於展開直覺反應,她迅速的從手袋裡掏出袖珍手槍,在槍手第二次用槍指著她時,幾乎沒有瞄準的就扣動扳機。
滅音手槍的聲音很小,在混亂嘈雜的現場里根本聽不出來,然而槍手已經應聲倒地,身上流淌著汨汨的鮮血。
雪的腦海裡轟然一聲巨響,她並不是慶幸自己還活著,而是那突然襲來的寒意讓她不自禁的顫抖。
“石曜!你怎麼了!”驚恐尖銳卻充滿感情的聲音從她嘴裡喊了出來。
她不管還有沒有其他敵人,更無視她的理性告訴她,她應該以最迅速的方式離開現場——她撲向了石曜,那個用身體替她擋住子彈的男人!
“不!不要……”她像個無助的小女孩哭泣著,因為她看到他一動也不動,緊閉雙眸的躺在那裡。
“誰來幫幫我!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她大聲的喊著,撲倒在他的身邊。
她不敢去觸碰他的身體,因為不知道他傷在哪裡,她只能顫抖地看著他,緊接著,她看到了傷口!
在他心臟上方的位置,那件黑色禮服上滲出大灘的紅色血跡。
她的心倏地一縮,所有的呼吸、所有的神經,所有的感官,都在那一瞬間停止了活動。
她如同一尊雕像,呆呆的坐他的身邊,臉色死灰,形如枯稿。
除了淚水不斷的落下之外,雪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如果石曜死了,她還活著幹什麼呢?
雪一個人坐在手術室門外的長椅上,雖然手術已經結束了幾個小時,她卻還是那樣一動也不動的坐著。
“和緒,石曜沒事了吧?”有人走到她的身邊,輕拍她的肩膀。
她抬起頭,看到是樹,正在加拿大出任務的樹聞訊趕了過來。
“清煜。”她的眼神雖然恍惚,但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身分。
而“樹”的真名叫卓清煜,在公開場合時,他們絕不會互稱代號。
“只是子彈擦過肩膀,所以沒什麼問題。”她抬起的臉又垂了下去。
“那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樹俊美的臉上籠罩著幾許擔憂。
“我以為他死了,鮮血染溼了他的外套,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她用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聲音說著。“他是為了救我才會受傷。”
樹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那麼對他來說,現在的你毫髮無傷,才是最重要的。你不去看看他嗎?麻醉藥效過後,他應該就會醒過來。”
“我受過專業訓練,應該是我保護他,而不是讓他來保護我。”雪的聲音彷彿漂浮在空氣中,毫無生氣。“可我居然會閃神、遲鈍,就那麼一秒鐘,可能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是人就有失誤,風不是經常這麼說嗎?就連零都有失誤的時候。”
“但……怎麼能在那樣的時刻?”雪專注的看著地板。“我不敢去見他,我對他做了那麼多錯事,他卻還要救我。”
樹想要說些什麼,但又沉默了下來。
“你不用管我,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替我去看看他。醫生已經通知了他的家人,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