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冬荊棘上的冰刺刺傷流出的血液,那種土腥味更加的濃厚了。
落峰的右手一直沒有停,他的眉峰漸漸的隆起,落峰瞄了一眼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夏侯長生,他的眼睛一利,腦袋還是急轉,到底是怎麼回事?地上地下……青草,蟲子……落峰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在顧平的雙角夜鶯的歌聲中變得異常乖巧的青草地,還有在呼延廢的�湫鼗⒌奈艙胂巒慫醯那嗖荽ナ幀��
就在這時,落峰面前的被冬荊棘綁縛住的巨大黑蟲,尖銳的叫了起來,唧唧的聲音刺透人的耳膜,帶著難掩的急切和憤怒,落峰一驚,這時在幹什麼?
幾乎在下一秒,落峰就明白了,落峰仰頭看向了頭頂,一頭頭巨大的黑蟲從陰冷地穴的上方的露空地帶鑽了出來,就那樣粘在了頭頂的那一層地表之上,七八隻一紮推,凌亂而密集的雜亂分佈著,看的落峰頭皮發麻。
落峰看著那些蟲子都要緊緊的粘連在一起,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了厚厚的一層,落峰不禁疾馳到了夏侯長生的身邊,將他緊緊的擁在懷裡,拍打著他的小臉:“長生,長生,長生……。”落峰看著那些蟲子慢吞吞的順著牆壁爬下來,不禁覺得心裡驚恐,手裡的力道更大了,“長生,快醒來!”
“啪!”
夏侯長生睜開了自己狹長的鳳眸:“落峰……”
落峰心裡一喜:“長生快起來,我們快跑,這裡是蟲穴!”
夏侯長生機靈了一下子,藉著落峰的攙扶爬了起來,他望向了聚攏而來的蟲子們,一眼就看到了被冬荊棘綁縛住的那條哀嚎著的黑蟲,夏侯長生的鳳眸微眯,一道光閃過,“落峰,把那黑色的巨蟲放了!”
落峰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將黑蟲身上的冬荊棘收了回來,那黑蟲急急地衝向了那些黑蟲群,一紮堆的黑色巨蟲,密密麻麻的,足足有上千頭,那就是一片蟲海啊。
夏侯長生大喝道:“落峰,上來!”落峰轉過頭的時候就看到了夏侯長生的泣血鳳頭鳥皇在金紅色的光芒中隱現,夏侯長生直接翻身而上,站立在了那光芒凝聚的鳥背之上,落峰一把抓住了夏侯長生朝著他伸出的手,也上了鳥背,鳳頭鳥驚嘯而起,那蟲海也湧了過來,落峰的黑刀劈掉了黏上鳳頭鳥的一隻巨大黑蟲,挑掉了一隻想要爬上來的龐大的黑蟲,踢掉了兩隻睜著猩紅眼珠的黑蟲,在鳥背上向下望去,只見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色的張著紅色肉瘤的巨蟲,一雙雙黑紅的渾濁眼睛就這樣仰頭望著越升越高的兩人。
落峰心有餘悸的暗吸了口氣,和夏侯長生飛向了高高懸在上方的那個漏光的洞口,隨著越來越接近,落峰又感受到了那種乾燥的清爽之氣,撲鼻而來的是青青的草香,落峰和夏侯長生終於穿過了洞口,眼前就是一亮,這一層全是草堆草垛,往上望去還能看到百米的高空中瑩瑩閃光的草根,在空氣中浮動,就像是根鬚的海洋一樣,波浪接踵,這第二層有一片片根鬚織就的天空,無垠無邊。
落峰心裡一緊,他猛地轉頭仔細地看向了第二層的地面,這裡的草垛雜亂的陳列著,落峰走到了一片草垛之中,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摩色著那些青草,感覺到手指間的黏膩,落峰彎鉤的眉峰狠狠地皺起,夏侯長生走到了落峰的身邊,落峰仰起頭,黝黑的瞳孔裡瀰漫著凝重:“長生,或許這裡才是真正的蟲巢!”落峰的聲音很平靜,可是正是這種平靜讓兩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你看這些草垛,還有那些草堆,這裡都溼熱溼熱的,那些蟲子們留下的粘液還粘連在上面,這裡是蟲海的巢!”落峰的精神力輻射而出,片刻後,他眼睛一沉,跑向了前方,向著一個巨大的草垛而去,夏侯長生望了一眼洞口下黑暗中隱現的蠕動著的蟲海,也跟了過去。
夏侯長生趕到那裡之後,就呆在了原地,他看著落峰手裡抱著一堆青草,直直地望著那些蠕動的幼蟲,不禁走過去,捂住了落峰眼睛,“別看……。”
那些黑色的幼蟲,數也數不清,在青草中鑽來鑽去,每一隻幼蟲都有拳頭大小,還透明的白色肉軀,紅紅的疙瘩更加的觸目驚心,就像是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肉瘤一樣,成片成片的,也許是落峰將它們的棉被給掀開了,蟲子們蜂擁在一起,讓人頭皮發麻。
落峰將草扔在了幼蟲堆上,用手拉下夏侯長生捂著他眼的手,看向了夏侯長生,說道:“長生,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蟲子!蟲子!全是蟲子!哪裡都是蟲子!它們想吃掉我們!他們會吃掉我們的!”落峰的聲音尖利而高亢。
夏侯長生看著眼神狂亂的落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