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大門,一動不動,眼珠都不帶一錯的。
無聲無息……
沒有一個人出現……
落峰彎鉤的眉峰狠狠地勾起,那鋒利簡直都可以切割開眼中的金光,他薄唇微啟,聲音帶著戲謔和嘲弄:“怎麼不敢出來見人嗎?”
陡然間,落峰的聲音忽然尖利起來,他的目光帶著金光像是無聲袖箭,激射而出:“還是說要我們進去將你們抓出來?”
落峰剛剛往那個潔白的大門邁了一步,就有一個人影從裡面出來了,落峰停下了腳步,身後的六人趕緊再次聚攏在落峰的周圍,都望向了那個白色的身影,除了落峰,他們都是一愣。
這白色的人影從暗色的屋子內部走出,首先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的是一隻腳,沒有穿鞋的腳,潔白無瑕的腳,泛著蒼白無力的光,然後是一襲白色的衣角,接著是渾身白色的長袍,成直筒狀,將來人整個裝在了裡面,再出現在光線裡的是,蒼白的脖頸,蒼白的下顎,泛著白的唇瓣,泛白的如玉鼻翼……
然後那雙眼睛!
大家都看得愣在了原地,見了這人蒼白的一身,忽然出現了濃郁的衝擊色彩,還是帶著不詳之氣的黑紅色澤,眾人心裡都是一咯噔,“這眼睛是他的嗎?他應該是蒼白的眼珠才對……”
而且這雙眼並不是一紅一黑,而是黑紅渾濁在一起,就像是未乾涸的血液,有的邊緣已經結了黑色的血痂,還有的地方鮮紅的紅肉在冒著鮮血,紅豔而溼潤。
那人終於完全的暴露在了陽光下,那潔白的眉毛和髮絲,讓落峰不禁想起了那個一頭瀑發如雪的晚歸,心裡就是一緊:“好像我總是和白色犯衝。”
落峰站在眾人的包圍圈裡,就那樣站在原地問道:“你到底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引我們過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人只是用那雙藏盡了汙垢的的眼睛望著落峰,眼裡有種**在燃燒著,急切而渴望的看著落峰等人,那雙黑紅渾濁的眼珠子在掃到落峰的時候,異常的血光晶亮。忽然…
“歘歘歘歘……”
從大門裡出來了一群白衣人,他們和第一個出來的白衣人如出一轍,差別就在於他們眼睛的顏色,都比第一個出來的白衣人淺上許多,也都是黑紅的顏色,卻不如為首的那人那樣的濃郁深厚,色澤深沉。
這些白衣人站在了大門的前面,並沒有靠近落峰他們,他的腳都光裸著踩在了長著綠草的石臺之上。
落峰趕緊將自己的本命御體釋放了出來,四彩的光升起的那一刻,只見交叉著的藤蔓,纏繞而出,綠色的枝葉中閃著寒光的冰尖刺,隱在葉子中,冬荊棘的枝條狂舞著,帶著寒冷的氣息,又帶著鋒利的弧度,那時荊棘刺的鋒芒!
在落峰釋放本命御體的下一秒,夏侯長生、司空獨、軒轅無痕、詩無聲、呼延廢、顧平都紛紛將自己的御體釋放了出來,光芒交替閃爍。
泣血鳳頭鳥皇尖嘯而出,忽閃的巨大的金紅色的翅膀,最後落在了夏侯長生的肩膀上,匕首—生命剝奪在司空獨的腦門前閃著血色的黑芒,變異米穀在空中翻飛,最後落在了軒轅無痕的左手上,幻聲紙缽懸在了詩無聲的身前,一陣陣波動激盪而出,黑胸蜂虎咆哮著在呼延廢的身前炸著毛,一圈圈的黑黃交替的花紋顯得華麗異常,雙角夜鶯動人的啼鳴聲,像是最好的鎮魂歌,在悠揚著。
而那些白衣人並沒有動,他們僅僅是站在了原地,站在了那青草石階之上,看著戒備的眾人,眼裡的那種熱切更加的濃郁了,就像是飢渴已久的惡狼盯上了快要到嘴的嫩肉,眼睛都要冒火了!
落峰感到了不妙,可是已經晚了,落峰只覺得腳下蠕動著,一陣溼熱,他大喝一聲:“小心腳下!有東西!”
整片青青草地都像是大海上的波浪一樣,一層有一層,一波又一撥的蠕動起來,有的地方鼓起了大大的包,有的地方深深地凹陷了下去,草地還是青青的,嫩綠的可以掐出水來的顏色,落峰七人就像是大海里浮浮沉沉的掙扎的遊人,在青草的波浪中載浮載沉,沒有依靠,落峰大叫道:“大家想辦法離開這片草地!”
夏侯長生第一個心領神會,飛身上了泣血鳳頭鳥皇的背部,可是一些鼓包追擊而出,向上尖利的聳起,直接衝著夏侯長生而去,落峰大叫一聲:“長生小心!”
夏侯長生直立在鳥背上,看見了身下追擊而來的綠色的草的鼓包竟然變成了刺狀,插向了自己,他鳳眸微眯,一絲危險的光芒閃耀在了他的眼中,他狹長如玉的芊芊細指間金紅色的御筆流轉,繁複的花紋印結成,泣血鳳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