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搖頭,“天色向晚,古先生這是從哪裡來?”
“我剛從花府那邊過來。”
“哦……”聽見花府二字,南若璃的反應也沒有往日那般強烈,“爹爹呢,他還留在花府嗎?”
“宗主大人早就回府了,”古先生回道,“老夫留在後面幫忙做一些雜事。”
“花府的壽宴前後折騰了快一個月,也差不多該開了吧。”
“也不盡是壽宴的事情——”古先生微微一頓,轉口問道,“大小姐這是從哪裡回來?”
“啊——”南若璃這才想起來魅羽交代過的事情,連忙從懷中取出畫卷,遞給了古先生,“這是我的一個朋友託我轉交給古先生的,想讓你替她參悟參悟畫中玄機。”
“大小姐的朋友……”古先生接過畫卷,想了好半天,總算是想出來了一個名字,“是魔翎公子嗎?”
“不是,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以後也不會是。”南若璃一口否決道,“這幅畫是羽姐姐交給我的。”
古先生一聽,只道是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收了畫卷說道:“大小姐交代的事情,自然不敢怠慢,容老夫改日好好地看一看。”
南若璃點頭同意,又問古先生知不知道魔翎去了哪裡。
古先生搖頭不知,問是不是魔翎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古先生,”南若璃面露憂色,“但我的心裡很慌,總感覺——古先生,你今後幾天還要去花府幫忙嗎?”
“後面還有一些事——”古先生看見南若璃臉色一暗,趕緊轉了話鋒,“應該也用不著老夫了。”
“真的嗎,”南若璃轉憂為喜,“那古先生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青龍城。除了爹爹和古先生,我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
“大小姐這是哪裡話,”古先生連忙說道,“只要是大小姐的吩咐,老夫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太好了!”
話剛說完,古先生就被南若璃拽住衣袖,連奔帶跑地朝著山下趕去。
南若璃二人披星戴月,一路馬不停蹄,終於在翌日晌午時分,進了青龍城的西城門。
走進一家茶館,兩人還沒來得及歇腳,就從旁桌聽到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有個通緝犯昨天晚上被抓了。
疲憊不堪的南若璃趴在桌上,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越往後面聽越覺得不對勁,“就是那個販賣千日醉的被抓了。”“聽說他膽大包天,不僅買賣千日醉,還在城東買下了一棟二層小樓,專供那些癮君子吸食千日醉。”“嘖嘖,抓這種藥販子,真是大快人心。”“聽說定罪之後,不日就要砍頭。”
聽到這裡,南若璃心神一震,乏困全被驅散,當即撲向旁桌,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你們剛才說誰被抓了?”
桌旁坐的全是年輕道人,瞧見南若璃這麼蠻橫地插進來,心中不悅,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搭理南若璃,轉而繼續剛才的談話。南若璃焦急萬分,正要發作,古先生就從後面走上前來,一手按住南若璃,一手拎著一壺茶水,放到了桌上。
“老夫聽諸位聊得熱鬧,特攜來一壺好茶助興。”古先生將茶水給眾人斟上,“各位不介意老夫坐聽一會罷。”
眾人眼尖,看出這是店內珍藏好茶,紛紛起身拱手還禮,歡歡喜喜將古先生和南若璃迎入其中,只當剛剛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
“老夫今天剛到青龍城,不知城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還請各位別嫌麻煩,給老夫從頭講一講。”
“不敢不敢。”為首一名書生模樣的道人站起身來,“老先生毋須這般客氣,小生自然會將事情始末一一道來,若有疏漏之處,也請在座各位指點。”
“自然自然。”其他道人紛紛點頭。
“這件事還要從前天說起。”書生拂袖穩坐,煞有介事,只差手上沒攥一塊響板和一柄摺扇,“那天早晨,郡守府貼出來一張告示,要通緝一個叫魔翎的犯人。要說這個魔翎,真是狼心狗肺,喪盡天良,慘無人道,罪大惡極。”
“你說誰呢!”南若璃拍桌而起,把書生嚇了一跳,左顧右盼不解其意,“我說的是那個犯人,姑娘不要激動。”
“大小姐,我們先聽他說完。”古先生將南若璃扯回到椅子上,“不要自亂陣腳。”
南若璃雖然忍氣吞聲坐了回去,但眼神還是不肯放過這個書生,書生被南若璃瞪得有些害怕,只好不去看她,舔了舔嘴唇繼續往下說。
其實古先生心裡也在納悶:大小姐到底是厭惡魔翎呢,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