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離小心撩起她的裙襬,只見那玉足處包裹的白色紗布已經泛出幾道血印,看得他觸目驚心,左手輕輕地附上她的傷處,坐著的人身體明顯一僵,臉色蒼白。
“很疼?”話出口,連他自己都不能想象,這麼輕柔的聲音竟然出自自己之口。
“現在好多了,剛開始上藥的時候很疼,你看,紫的手都被我抓青了。”我撩開紫的月牙白色的袖子,果然一塊瘀青尤為顯眼,我愧疚的看了看紫。
納蘭離緊抿著唇;什麼話也沒說;霍的站起,頭也不回的大步邁了出去,直至走廊盡頭時,才突然回頭,“楚旭,你請我做的事,現在還算不算數?”
楚妖孽的笑容更大了,“當然。”
“難道還要我等你不成?!”納蘭離挑起眉看向他。
“這傾城裡又有熱鬧看了。”楚旭輕笑兩聲,繼而隨納蘭離出了將軍府。
究竟怎麼回事?楚旭要納蘭離辦什麼事?直覺告訴我;一定與我有關.
我一臉困惑的看向紫,紫緊了緊我的披風,“緋兒,該休息了。”橫身將我抱起。
我的驚訝一直延續到嗓子口——呆呆的看著那張遺世的臉,一時間辨不清方向,只能雙手勾著他的頸,任由他抱起我輕輕的平躺安置好床上,看他將被子附在我身上,在頸處壓了壓實,隨即轉身,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隨意拿起手邊的一本書翻閱起來。
我巴眨著眼,好奇的看著他,“紫,你不用休息嗎?你下去休息吧,我一會就睡著了,我沒事。”
他抬起眸,那雙晶亮純淨的眼神裡,沒有一點雜質。
“羽兒會做噩夢。”
短短的六個字,卻讓我的眼眶一陣溼潤,霧氣濛濛的。
“怎麼哭了?是不是腳上的傷又痛了?”他放下手中的書,眉宇間多了些擔憂。
“沒,沒有,就是想哭……討厭,紫最討厭了,老是惹我哭……”一時尷尬,我撩起被子將眼淚全部隔絕了起來。
————————————————沉寂了半年之久的慕王府,今個可是熱鬧非凡,哭喊聲,謾罵聲,翻箱倒櫃砸東西的聲音不絕於耳。
兩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王府院內,一人雙手後附,冷眼俯瞰著府內的嘈雜。另一人安穩的坐在一旁撩弄著肩上的鷹,眼神時不時地飄向前前後後被帶出府的“反賊”。
一個衣冠華麗的人被五花大綁帶到兩人面前。
“楚旭,你竟敢膽大包天擅闖我慕王府,你到底想幹什麼?!”被綁著的人正是大燁的三皇叔上官慕。
“我想幹什麼?”楚旭專注于飛鷹的眼神轉到了眼前的人身上,笑道,“你府上還有什麼值得我覬覦的嗎?你的老本不是都已經送給我了嗎,難道你還藏著私?”
“楚旭,你不要貪得無厭,我哪來那麼多錢,上次為了請你出兵助我,我的積蓄已經悉數給你,誰知道你竟然出爾反爾,你這個反覆小人,卑鄙無恥……”
臉上不無失落,“哎……才區區一百萬兩白銀就想收買我跟你謀反?果然是老糊塗了。不過,這次就算你錢再多,我也無能為力。”
“你,你什麼意思?”
“青顏,把聖旨拿來!”
展開黃綢,“奉天承運,大燁皇帝詔曰:罪臣上官慕承蒙皇恩,卻不知感恩,反而聯合納蘭國皇室中人,意圖謀反,顛覆皇權,證據確鑿,本該行誅,朕念其血肉至親,特赦其死罪,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慕王府上下一干人等全部發配西北守皇陵懺悔,永世不得回朝……”
“接旨吧,慕皇叔!”楚旭咬緊了最後的兩個字。
“楚旭,你——不可能,這聖旨一定是假的,皇兄已經赦免我的罪了,不可能反悔的……”上官慕眼底的驚恐洩漏無疑,說是守皇陵,但是誰不知道那就是有去無回的差事。
“此一時彼一時,之前是因為證據不足草草結案,定你重罪吧,皇上怕落人口實與其這樣,不如饒你一次,眾人只道皇上宅心仁厚,體念舊情;而如今,你請求納蘭國皇室出兵的書信全數在此,你以為老狐狸還會饒了你?”
臉色蒼白,一時間失了心神,“怎麼會這樣,他們答應過我就算舉事不成功,也不會背信棄義出賣本王的……納蘭離你——”單手顫微微的指向眼前的人。
“緋兒的事是不是你派人做的?”納蘭離對他的指控視若無睹,皺著眉問道。
“呵呵……原來是為了那死丫頭!楚旭,你們兄妹一個都不是好東西,做哥哥的擾亂朝綱,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