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瑤你知道嗎,我以前聽到過一個故事,故事情節很老套,甚至可以說是很煽情,只配用來作為博取人的同情和憐憫的資本,但我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每每想到這個故事都會有一種撕裂的心痛的感覺,可我還是會去不自覺的想起,特別是在午夜我無法入睡的時候,自虐一般,一遍一遍地嘗試心臟被千萬枚鋼針被刺痛的感覺,就像吸毒一樣,明知道是他是殺死自己的毒藥卻還是忍不住去吸,我以為不斷的重複就會習慣這種感覺不在心痛,可是痛的感覺就如同海邊激起的千層浪,一層一層,一次一次地撞擊心靈的海岸……我真的怕我自己無法挺下去”。
魏浩剛開始聲音說的很輕,然後聲音逐漸變大,情緒就像醞釀很久等待開壇的酒精一樣,慢慢擴散,上漲,溢位,最後突然像是酒罈被鑿孔了一般,聲音趨於低靡,消失……說完魏浩轉過頭來,他那雙蒙著薄紗的眸子此刻收斂起焦點重新聚到蕭瑤身上,正好和注視著他的蕭瑤的目光交匯。魏浩的眼神中積聚的是蕭瑤重來沒看到過的憂傷,悠長的像一條延綿的古巷,沒有盡頭。
不知怎麼了,蕭瑤對這種感覺感同身受。那憂傷就像加註在自己身上一樣,流進自己的血管,隨著血液流遍全身。也許是自己曾經也經歷過那樣撕心裂肺的痛,所以此時才能感覺到這真切的痛。她不知道魏浩究竟經歷過什麼才讓此刻的他這樣萎靡,還有他眸子裡時常出現的霧氣,難道都是因為他口中所說的故事?說是聽到的故事,不過蕭瑤已經能感覺這個故事的主角是魏浩或者與他關係緊密的人,否則他不會這般。所以蕭瑤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的望著魏浩,眼神中充溢這無限的溫和,她想這樣或許能減輕他的痛苦。
魏浩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眼神又重新回到剛才的遠方,開始慢慢地講訴他口中那個憂傷的故事。
魏浩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對兄弟,一對從小到大相依為命的兄弟。他們的父親是個嗜酒如命的無業者,在他們兄弟倆還小的時候就因為喝醉酒與人發生衝突打死了人,母親因此也拋棄了家庭,家裡就剩下年老的爺爺奶奶和兄弟兩人。弟弟很爭氣,從小就很努力學習,因為爺爺告訴他考上大學以後就能撐起這個家,所以他一直在踐行這個理想。可是哥哥不然,他從小就不愛學習,老是跟著村子裡一群混混,早早的輟了學,最後他跟著的那些混混一個個結了婚並開始為自己的下一代奮鬥時,哥哥就成了混混中的頭子。而且混的比著其他人有過之無不及,在村子裡無人敢惹,最後他竟然帶著自己的一幫兄弟開始他們所謂的造富事業——偷竊!
鄰居們都很看不起哥哥,說他是遺傳了他老子的基因,骨子裡就是個一灘爛泥——糊不上牆。因此在弟弟的眼光中,從小時候對哥哥的依賴,把他當做英雄一樣,然後是不滿和埋怨,到最後深深地鄙視,只是因為鄰居的眼光和哥哥的作為!他開始勸過哥哥,可是哥哥對他發了很大的脾氣。哥哥冷峻的眼光像寒光閃閃的匕首一樣直刺心臟。弟弟發誓,以後他沒有這個哥哥!
弟弟的學習越來越好,雖然家裡很貧困,爺爺奶奶根本無法負擔起自己的學費,但還是有慈悲心腸的人多,他每個月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從一個郵遞員手裡收到一筆錢,不多不少,剛好滿足自己的學費和吃住費。他問過那人是誰寄給自己的錢,那人說是一個好心人知道了自己事情,願意出資幫助自己完成上大學的理想,前提是在考上大學之前不準提出見他。就這樣他在陌生人的幫助下順利的度過了自己的中學生涯。
這一切發生的那麼自然,而他,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令他感到恥辱的哥哥。因為幾年前就因為村子裡呆不下去了就決心跑到北京闖蕩一番。據說混的有聲有色的,不過依然做著他的老本行——偷竊!他從來不再想知道關於哥哥的一切,有些關於哥哥的事他還是透過村子裡幾個閒著沒事喜歡八卦的婦女嘴裡聽到的,哥哥的事情成了她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交頭接耳,口水橫飛以及躲避不及的眼神。這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是可笑並且讓他感到深深的恥辱的!而這一切恥辱和痛苦的根源都是他的哥哥給予的,他痛恨自己的哥哥,他鄙視這些無事生非的婦女!他發誓:一定要考上大學。然後驕傲的走出這個村子,再也不回來了!因為這裡再也沒有令他懷念的任何人和物了。
在高三過後他順利的考上理想的大學,在接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剎那,他沒有過多的欣喜,因為他要把這驚喜留著,他怕自己肆意的享受會使這驚喜的分量減重,他要和那個資助者一起分享,因為他的成功不只是屬於自己,還有那個在背後默默支援自己的陌生人。他要把這訊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