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久久地凝望著彼此,然後,他笑了。
他向我走來,走到離我很近的地方,然後從我身旁走過去,把遙控器放到錄影機旁。我小心地轉過身去看著他。
“我對此事很抱歉,貝拉,但你的母親並沒有真的被牽扯進來,這不是更好嗎?”
他的聲音既謙恭又友好。
忽然間,這個事實向我迎頭擊下。我的母親安全了。她還在佛羅里達。她從沒接到我的留言。她從沒被我眼前這張異常蒼白的臉上那雙陰暗的血紅雙眼所嚇到。她安全了。
“是的,”我答道。我的聲音裡滲滿了寬慰。
“你聽起來並沒有因為我欺騙你而生氣。”
“我沒有。”我突如其來的情緒高漲讓我勇敢了起來。現在這件事還重要嗎?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查理和媽媽永遠不會受到傷害,永遠不必恐懼。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我腦子裡的某些善於推理的部分警告我,我現在很危險,很有可能會因為壓力的驟然消失而崩潰掉。
“真奇怪。你就是這個意思。”他陰暗的眼睛饒有趣味地估量著我。他的虹膜幾近黑色,僅僅是在虹膜邊緣才有一絲深紅色。口渴。“我給你那個古怪的巫會送上這樣一份大禮,你這個人類一定會很感興趣的。我猜,透過觀察你,我看到了一場精彩的演出。這實在很驚人——你們中的一些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你的私心。”
他站在離我只有幾英尺遠的地方,交疊著雙臂,好奇地看著我。他的表情和站姿沒有透露出半點威脅的意味。他真的相貌平平,五官和身材都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只有那雪白的肌膚,還有我已經被培養得開始習慣了的有著黑眼圈的眼睛,(才顯得有幾分特別。)他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長袖恤衫,還有一條褪了色的藍色牛仔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