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臉色發白。正在草叢中尋找草藥的芍藥連忙扔下藥籃,身形一閃彷彿閃電一般向聲音發來的地方激射而去。
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捂著耳朵尖叫的跑來,因為閉著眼睛,所以直直的撞在了芍藥的身上。
“艾朵,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聽到芍藥溫柔的聲音,艾朵猶豫的睜開了眼睛,“死人,有死人,從艾姆河的上游飄下來一個死人……”
這裡位於艾姆河源頭附近,再往西走已經超出了草原的範圍。南面是漫無邊際的無盡荒漠,在這個偏院的地區,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一個如此美麗的理想鄉。
住在這裡的人們沒有經歷過戰爭,也沒有承受過苦難,所以艾朵的小女孩見到河中飄來一個死人竟然嚇成這個樣子。換做征戰區的孩子,別說十二三歲,就是隻有七八歲看到死人也能當做沒看到。
“在哪裡?”芍藥下意識的問道。
“在那邊,那邊的河岸上”
話音剛剛落下,芍藥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這裡是艾姆河的支流,所以水流不算湍急水也不深。河岸邊,身形一晃,一道身影便已經出現。
芍藥的目光隨意的搜尋,果然第一眼看到了艾朵口中的死人。這應該是從艾姆河上游被衝下來的,趴在河岸上看不到容貌。芍藥身形一閃,來到身影的邊上,小心的彎下腰,輕輕的將他翻開。
原本淡然的眼睛,瞬間瞪得渾圓。眼眶中的瞳孔,驟然間劇烈的收縮。眼前的人,多少次出現在芍藥的夢中,多少次讓芍藥清晨羞澀。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再見的一幕是如此的殘酷。那一瞬間,芍藥的腦海一片空白,那一刻,芍藥只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離開了軀體。那一刻,芍藥突然間顫抖,就像風中受凍的小鳥那般可憐。
“公子,寧公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芍藥的眼神渙散,哆嗦的嘴唇,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慌張無措的樣子,哪裡還有一絲一毫身為神醫的模樣。
芍藥顫抖的伸出手指,輕輕的撫摸上寧月的脈搏,過了許久,眼淚瞬間彷彿決堤的江河迸出眼眶。沒有脈搏,沒有呼吸,死了……她的寧公子死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芍藥不能接受,不能接受江南一別他們就是永別。為了自己,為了找尋自己,寧月遠赴千里從江南來到草原。
他來做什麼?還不是為了尋找自己,還不是為了接自己回家。可是,自己卻因為賭氣因為任性而避而不見。現在見到了,卻再也看不到他溫柔如陽光一般的笑臉。現在見到了,卻再也聽不到寧月淡然彷彿看破紅塵的笑聲。
身後傳來腳步聲,孩子們猶豫的躊躇的走來。但是,誰也不敢說話,她們就這麼遠遠的,疑惑的看著他們的芍藥姐姐趴在那個死人的胸膛上傷心的哭泣。就像一個孩子被搶了最喜愛的玩具一般傷心,絕望。
如果眼淚可以挽回一切,那麼芍藥寧願讓自己的眼淚逆流成河。如果後悔能讓一切改變,芍藥願意吃下所有後悔的苦果。但是,都不能,已經發生了就無法改變,已經死了的人就無法復活。
芍藥是神醫,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但就算再厲害的神醫,卻也做不到兩種極限,長生不死和起死回生。
哭泣漸漸的收起,因為芍藥知道流淚沒有用。她靜靜的趴在寧月的胸膛,就像無數個夜裡夢到的一樣。她想和寧月好好說說話,把曾經能說的和不能說的都說出來。
“寧公子,芍藥不該走……芍藥錯了,芍藥不該這麼任性的回到草原。芍藥在中原長大,應該留在中原哪怕做一輩子小姐的侍女,哪怕一輩子叫你姑爺也好。
當年,芍藥沒有死,但是芍藥卻想起了以前忘記的事。芍藥的父母,族人,還有姐姐都死了,但是芍藥卻把他們都忘了,忘了十年。芍藥想起來之後就想去祭拜他們,真的,芍藥不是故意要走的……
等祭拜完家人,芍藥其實應該回到中原的,回到桂月宮,回到你的身邊。芍藥有多愛你,也許你不知道……但是,芍藥第一次從江南離開之後,就已經將你當成了我的丈夫。
小姐曾經說過,她和你完成婚約是為了瞭解心結斬斷紅塵。等到紅塵徹底斬斷,她就會和你解除婚約。這是她親口和芍藥說的,芍藥也一直堅信著……
小姐是那麼的驚才絕豔,她不該屬於人間,更不該和凡塵之人產生羈絆。芍藥從來沒有懷疑過,所以芍藥一直在等,等小姐和公子解除婚約之後芍藥一定義無反顧的嫁給你……
我們一起在江南開一個藥鋪,我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