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旅是有顧忌不敢輕易發動進攻,而颶風營只想死守,壓根就沒想過挑起衝突,道路和城防被牢牢地封鎖著。雙方只隔了一公里多,劍拔弩張的樣子,但卻奇蹟般地秋毫無犯。
雖然雙方都知道,既然誰也不敢打,那最後只能靠談判解決,但誰都不想先開口。
可到了第七天,蕭頂息堅持不下去了------確切的來說,是黑室旅堅持不下去了。黑室部隊不少官兵來找蕭頂息反應:莫名其妙地從營地調到這裡來風餐露宿了一個星期,廣大士兵很有意見,抱怨聲不斷。大家都說了,對面的蘭口縣駐軍躲在城防和哨崗關卡里乘涼,我們卻整天喝西北風遭烈日曬,這怎麼熬得過對方?即使你是上級,也不能亂下這種不合理的命令吧?
黑室旅官兵的問題讓蕭頂息大感棘手。雖說蕭頂息是這個黑室旅的指揮官,但他對部隊的控制力根本和林語風不可比。黑室部隊是凌月舞的親軍,他們效忠的物件是凌月舞,而蕭頂息只是凌月舞任命的一名普通指揮官,這個旅裡面營級別的軍官任免他甚至都無權過問,人事權全在軍部。因此蕭頂息只能帶領他們作戰或者指揮一些常規軍務,但卻無法帶領他們做反常之事。
每當黑室旅官兵覺得接到的命令不合理或者超出職責之外,他們便會派出代表來跟蕭頂息討價還價。
對於來提意見的黑室軍官代表,蕭頂息費盡心思,又是以同僚的身份好言相勸,又是以上級的身份嚴肅警告,軟硬兼施下才總算使這些代表勉強表示繼續聽令。
但蕭頂息卻知道,繼續這樣下去黑室官兵的怨言會越來越大,時間長了事情會演變得不可收拾。無奈,他沒辦法再矜持下去,只好不情不願地先丟擲橄欖枝。
第八天早晨,蕭家棟來到蘭口縣駐軍陣前,大聲要求見林語風,越多行出面接待了他。
“蕭長官,您這可為難下官了。我們的林長官正在邊境線親自帶隊偵查獸人軍情,只怕一時半會聯絡不上啊!”
眼見越多行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蕭家棟心中恨恨地暗罵一聲裝13----但無奈形勢比人強,蕭家棟強壓心中怒氣遞上一名帖說:“這是我父親蕭頂息的拜帖,想請林語風吃頓私人便飯,順便大家聚聚閒聊。林長官公務繁忙,但再怎麼忙飯總是要吃的吧?”
接到越多行的報告,林語風沉思良久,覺得對方派出兒子來親自下請束,而且特別說明是私人邀請沒有用上級的命令口吻,這也算是有誠意了,便回覆道:“蕭長官既然有請,末將一定準時赴約。”
當天晚上,兩人相約在蘭口縣郊外的一家小飯店相見,並且約定各自只能帶十人隨從。這家小飯店既不屬於蘭口縣地界,離黑室部隊也有段距離,正好是談判的好地方。
像這種郊外的簡陋小店何曾接待過像督師這種高階軍官?小店老闆和服務員看著雙方嚴謹肅穆的各自衛兵,心中惴惴不安。雖然這些平民並不知道最近官方內部發生的一系列內幕,但大隊的黑室旅團和蘭口縣駐軍遙遙相對了將近一個星期,他們還是能多多少少看出點端倪。
整個小店已經被蕭家棟包了下來。
雖然明知道對方沒有暗害自己的打算,但林語風還是留了個心眼,他讓秦懷,越多行和李斯成三人留守颶風營待命。秦懷響亮地大聲說:“隊長你放心,我都讓兄弟們做好準備了,一旦有什麼異常動響,我們立馬衝過去把你搶救出來!蕭頂息敢耍什麼花招,我們把他剁成肉泥!”
過來參加談判的除了林語風,還有百里傲雲,另外有張蒙和幾個身手較好的傳令兵。
路上,百里傲雲斜著眼看著林語風說:“林語風,你的那些部下很有膽量嘛,對你馬首是瞻到這種程度!”
秦懷說的話,百里傲雲都聽到了。儘管知道林語風對部隊的控制力很強,但那種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無視上級,只聽命於林語風的態度,還是讓百里傲雲吃驚不小。
林語風打個哈哈:“秦懷這人憨直,很多時候做事說話都比較衝動而已。”
“你帶兵帶得好。”
林語風心想這可不是我帶兵本領的原因。颶風營與自己淵源太深,一起做過的見不得光的事情數不勝數,從上到下都明白大家的命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己若載了跟頭,接著就輪到那群手下倒黴了。所以這次抵制蕭頂息,颶風營從上到下都齊心一致。
百里傲雲在一旁想著,你的部隊連軍餉都可以獨自供應,北面石壕村的獸人又與你交好,儼然是一股獨立不受控制的小勢力。-----難怪蕭頂息那麼急於要拆散你的團體